用脚勾起一张长凳坐下,对着空气怒呵怒骂道:“褚瑟他算什么东西?解药是他寻得的吗?他凭什么说我是废物?!” 扶欢:“……” 杜卿恒当即一拍案,似下了重要的决定,“既然如此,那鸢鸢便不急着解毒了,让那褚瑟再难受几日,也是极好的!” 扶欢将他们几乎豁出了半条命才寻来的神窑子置于案上,呵护万分,又抬起眼,冷不丁地瞥一眼口是心非的那个人,嗔笑道:“杜卿恒,你幼不幼稚啊?” …… * 再过了几日,这一行四人便决定离开昭云国,可偏在这日晨起,褚瑟带来的小书童收到了两封来自相朝的传信,他将它们交到了主子的手中。 褚瑟打开其中一封,认出这是他二哥褚离歌的字迹,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种花种草种得多了,比起往昔狂傲的落笔,他的字迹竟多出了几分清秀的气息来。 褚瑟笑一笑,去找了扶欢。 扶欢接过信,却不急着打开,只低垂着眼看着信封上的字迹,有片刻的怅然。 褚瑟问她:“他好吗?” 扶欢没说话,只依稀想起她离开褚离歌的那一次,他笑着对她说,让她别再回来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好,只是对她伪装得很好。 想到这里,扶欢忍不住泪意,直到泪水滴在信封上浸湿了信纸,她才缓缓取出了里面的信,那熟悉的字映入了她的眼帘: “扶欢,愿你看到此信时,已寻得所求药,已放下心中人,身边更有良人伴。 落笔之日天朗气清,忆往昔,余一叹。 自我遇卿、识卿、思卿、待卿,便似枷锁缠绕,终不能解,自此是非纠葛扰身,恩怨交错缠心,奈何因缘本无对错,不过是良辰已去,佳人俱往矣。 此去经年,玉京十载,一朝庙堂改写,才知聚散得失不过眨眼之间。 如今尘埃皆散,方知浮沉万丈苦乐不由己,惟愿不贪不痴,无扰无怨,一花一草入心,诸嗔诸念皆散,一个人也挺好。 余生山遥路远,不盼再与你相见,惟愿莫失莫忘仍相念。 天地广阔,青山依旧,愿卿踏遍千里路,归时眸中满星河。” “啪嗒——”又有一颗剔透的泪珠滴在了信纸上。 扶欢悄然折起湿透了的信笺,抬起眼,笑了笑。 她告诉褚瑟:“他很好。” 两个人默默站了一会儿,相对无言,却不知此时的屋外,赵临鸢和杜卿恒正端着热腾腾的糕点,在那站了很久。 他们忙活了半日,直到午日当空,才将承诺好的早膳端来,没想到还没顾上吃,便瞧见了屋中那二人对着手中的信珍视万分。 看到扶欢似乎放下了对褚离歌的愧,也知道褚离歌终于放下了对扶欢的执,杜卿恒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可赵临鸢却不欢喜,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褚瑟,抱着臂,朝他走了过去。 “听说还有别的信?” 褚瑟的面色微不可察地一僵,手不自觉便折起了藏在袖中的信笺一角,遮住纸上那属于褚萧的字迹,笑着撒谎道:“哪里?当然没有。” 赵临鸢的余光瞥入了他的袖中,可终究只是笑了笑,“好,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 相朝与昭云国只隔着一片大草原,半月之后,这片草原等来了那四个炽烈美好的男女。 褚瑟牵着赵临鸢的手,杜卿恒牵着扶欢的手,他们徐徐走在碧草间,往前是家,回首也是家,惟愿踏遍千里路,归时眸中满星河。 他们知道,他们将和芸芸众生一起,奔赴同一场盛世。 (全文完)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