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拔通,那边的声音一听就不是冷峻,他问:“空队训练场,找哪位?” 陈思雨说:“何同志吧,请问冷峻冷队长在吗?” 何新松听出来了:“你是陈思雨吧。”笑:“他不在,你有什么事,急吗?” 跟他又不好说实话,陈思雨想了想,说:“我发工资了,冷梅副团长不在家,我想把房租交给冷队,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何新松先是恍然大悟,原来冷峻把陈思雨弄他姐家去了,再抬头一看:“冷峻,真有你的,你居然问陈思雨收房租了?” 好狠的心,他是新时代的恶霸,土豪劣绅呀! 冷峻刚进办公室,正在脱衣服,依然是惨绿的脸,抢过了电话:“喂?” 陈思雨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冷峻回来,听他接电话,先是忍不住笑,笑到冷峻都忍不住要笑了,才说:“冷峻同志,上回麻烦您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冷峻早就查到了,而从七个万尼亚里,因为陈思雨给过的信息点,他甚至锁定了其中最有可能的一个,捧起资料,他温声说:“如果你现在就想要,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陈思雨声音柔柔的,还有些为难:“冷队,我看报纸上说跟苏国的外交要关闭,如果对方给我寄东西,我多久才能收到呀。”犹豫片刻又说:“那些东西对我非常关键呢。” 叫冷峻同志就显得很生分,但叫冷队,俩人之间似乎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勾扯,冷峻用目光瞪走了何新松,声音格外温柔:“很可能马上两国间的来往都会停止,而且听我母亲的意思,她会选择留在那边,你如果有什么东西要寄,必须马上,抓紧办,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咱们梅姐病成那样,阿姨都不回来看看的吗?”陈思雨却是反问。 虽然她的事也很着急,但她觉得冷峻这边的事问题更大。 冷峻坦言:“我姐生病的事,其实我们一直瞒着,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母亲。” 长辈有病,小辈会瞒着,而小辈有病,为了不致长辈操心,也会瞒着。 但陈思雨觉得不该这样,她说:“冷队,如果梅姐有个三长两短,而您不告诉阿姨的话,等她将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冷梅瘦弱成那样,走两步就要大喘气,说句难听的,万一死了呢。 万一两国关闭外交,冷梅会不会临死都见不到母亲一面,届时她不就跟胡茵一样,闭眼都闭不安生了嘛。 冷峻呼吸猛的一滞。 姐姐不愿意父母操心,病的事就一直不许他说。 但要像陈思雨说的,万一姐姐撑不下去,没了,他如何向母亲交待? 今天晚上的夜班是何新松带队,冷峻打了声招呼就说要回城。 “今天又不发班车,五十公里呢,你咋回,开飞机?”何新松问。 按理,明天一早发班车,回本单位汇报,开会学习团结一周的任务的。 冷峻说:“跑步回去就行了,正好抵销晚上的训练任务!” 因为纪律原因,在训练场无法向国外打电话,或者发电报的。 但部队邮局的电报台是24小时开放的,他回去亲自给母亲发个电报吧,4个小时电报就能传到苏国,也许在口岸完全关闭之前,他母亲梅霜女士会下定决心,回来呢。 不管陈思雨是要带什么,由人来带,总比邮寄要快得多,这不正好一举两得。 望着冷峻远去,何新松觉得匪夷所思:“咱冷队见钱眼开啦,去收房租的?” 为了几个房租钱,他今天晚上要跑步几十公里? …… 依旧是在区公安局。 公安们很熟悉陈思雨了,见她来,都笑着向她点头。 但陈思雨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审讯室里并没有被扣押起来的罪犯,反而站了一大堆人。 领他们进门的男公安解释说:“冯慧的弟弟冯世宝目前在东北的钢厂上班,还没有被羁押回来,但是你放心,他对罪行已经供认不讳了,人,也已经在火车上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