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她走。 陈思雨把弟弟扯了回来。 她大概明白了,这萧婆子上周来了以后,就一直在跟冷家商议离婚的事,但条件没谈妥,冷母脾气也不好,威胁萧婆子,说准备让冷峻把她赶走。 离婚没谈妥,萧婆子不想走,就想强行住进冷梅家,跟冷家打持久战。 这萧婆子还挺有些机灵劲儿,应该也观察到了,冷梅家是有人住的,到了歌舞团,示意俩儿媳妇往地上一蹲,就开始蹲守了。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冷梅那个单元,也可以看到冷梅家的门。 只要有人进出冷梅家,她都可以看到。 看这样子,她今天是势要夺回房子不可。 轩昂去上学了,陈思雨就在琢磨,自己要不要出手,把这萧婆子给赶走。 …… 空院,冷梅卧室。 银耳汤和蛋糕已经送进来了,梅霜正在给女儿喂:“这汤闻着倒是不错。” 冷梅笑:“妈您尝尝呢,那蛋糕肯定更香。” 蛋糕的表皮被烤成了赤红色,内里是橙黄色的,蜂窝海棉状的,松软的瓤,要在上面涂上奶油,它甚至可以放进橱窗里去售卖。 梅霜冷冷扫了一眼:“包办婚姻是人生不幸的前提,你也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那位陈思雨看到你这样活生生的例子站在面前都执迷不悟,我不可能接受她,也绝不吃她送的东西。” 不比冷父早知道陈思雨是个冒牌‘娃娃亲’,因为老妈为人冲动,说话不赡前顾后,怕她泄密,冷梅姐弟并没有把真相告诉母亲。 所以在梅霜的认知里,陈思雨就是冷峻的娃娃亲。 而她,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最反感包办婚姻,自然也就不喜欢陈思雨。 于此,冷梅非常替陈思雨抱歉。 但因为老妈心直口快的性格,又不得不暂时瞒着。 她说:“妈,思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性格还跟你挺像,要你见了她,肯定会喜欢上她的。”再说:“她跟峻峻也没有谈恋爱,只是普通的往来,但我吧……咳咳,我挺想他俩能成一对儿的,咳……” 痰卡喉咙,她卡的上气不接下气。 梅霜用手绢替女儿揩痰拍背,气的说:“瞧瞧你,当初组织是谈了话,但没有强迫你,你为什么要跟萧文才结婚,现在后悔了吧?” 冷梅默默叹气。 组织确实没有逼过婚。 可在十年前,年青时代的她是那么的狂热,想要为国奉献自己。 既深爱的人死在战场上了,她就想另外找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为国家多生孩子,让孩子在她深爱的男人用生命换来的土地上蓬勃成长,建设祖国。 她是抱着那样的心思,以一种狂热的,自我奉献的精神结婚的。 梅霜再说:“两地分居,流产,肺结核,看看你身上的病,现在要离婚吧,萧家还要谈赔偿,要我说就该打走她们,你还给她们联络住处,你呀……”菩萨都不及她善良。 其实冷梅就算当初再狂热,如今也已经冷静下来了,觉悟了。 萧文才人挺不错的,沉稳,踏实,也善良。 或者说做为穷人家的长子,他有很多会让女性觉得踏实可靠的美德。 但婆婆有五个儿子,因为只有大儿子两口子有公职,有工资,别的都是农民,她就变着法子的从大儿子手里要钱,接济几个小的。 要仅仅只是这样,冷梅家庭环境好,为了丈夫而接济堂房一点,她不介意。 但现在是,明明大家都有房子住,可婆婆非闹着要给儿子们换新房,把丈夫几年积攒的津贴全要去了不说,连她带去的二百块钱也全拿走了。 当她病了,没钱住院,就只能去村卫生所打屁股针,输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