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冯竹,一个潜伏在空院的敌特,干嘛那么操心他的婚事? 正好目前,从公安分局的祁局长,再到空院的祁科长,以及远在新乡的,那位姓祁的机械师,还有远在福州,在酒厂工作的,冯竹的丈夫马连,冷峻这边情报都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唯独叶老一边,正愁找个办法确定,他是否跟冯竹有染,以及,是否被策反了。 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冷峻遂顺着马夫人的话说:“马阿姨,新政策是,必须结了婚才能上前线,确定了吗?” 马夫人说:“你马叔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千真万确。” 司令夫人也笑着说:“我也隐约听你王爷爷提过,应该是真的。” 空院这种地方,毕竟大家都是从无产阶级一步步走来的,就保姆,没有人会觉得她低人一等,只当是一份工作,领导夫人们对保姆尤其尊重。 大家聊天说话的时候,也不像旧社会,没有不让保姆插嘴的规矩。 正好冯竹跟司令夫人关系处得好,接她的话茬简直行云流水:“冷峻同志,你不着急,别人着急,你叶爷爷这几年天天研究《易经》,一听说这事儿,就帮你和陈思雨排上八字了……”话说到一半,她隔着窗户喊问:“叶叔,您的八字排出来了没,咱们冷峻都等急了。” 人嘛,退休了都得有个兴趣爱好,空院的才爷子们,有钻研下棋的,还有研究兵法的。 叶老在退休后,就研究上了《易经》,还颇有些心得。而虽说新时代不讲封建迷信,但换个角度,《易经》也叫传统,叫国粹,虽然大家明面上反对,但空院但凡有孩子结婚,家长还是喜欢悄悄的,找叶老来排个八字。 老爷子自己也比较喜欢排八字,只要知道孩子们的生辰,就喜欢帮他们排一下。 这会儿,冷峻隔窗一看,就见叶老坐在窗户下的小茶台前,面前摊着稿纸,瞧那洋洋洒洒的样子,还真是在认认真真的,帮他排八字。 推门进屋,冷峻没有打扰,站在一旁静观。 冯竹走路脚步特别轻,端了杯水,直到出现在冷峻身后,他才察觉,而他是个飞行员,从体能到听力,视力,都是极佳的,可见冯竹脚步之轻。 她凑到叶老身边,手抚叶老的肩膀,叶老给她一触,才猛然惊的抬头。 “孩子眼巴巴的瞅着呢,你算的怎么样了呀?”冯竹笑问。 叶老看到冷峻,摘了老花镜,硬挤了个笑:“挺好的。” 冯竹也在笑,但显得有点焦急,指着稿纸说:“这个伤官,七杀是啥意思?” 冷峻顺着杆子说:“七杀这个词,听起来似乎不大好。” 冯竹也说:“我也觉得,七杀听起来不好。” 叶老掩了纸,说:“《易经》也算四旧,封建迷信,我就玩玩而已,信不得。” 冯竹接过稿纸,翻了一页,说:“这是你帮青青和冷峻俩排的吧,身官两宜,这又是个啥意思?” 叶老接过纸,说:“小冯,八字只是一方面,男女结合,得看人家是不是相互喜欢,这个是我随便排的,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叶老说的是,厨房还忙,我先去厨房了。”冯竹说完,转身走了。 冷峻再跟叶老聊了几句,也出来了。 正好这时领导夫人们都散了,他也就跟梅霜俩回家了。 进了家门,梅霜才说起自己生气的缘由来:“那个冯竹吧,原来还好,近几年,我看她是越来越像叶家的女主人了,今天跟我们一起聊天,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叶青青家庭好,条件好,休息时间多,说思雨工作忙,文艺工作忙起来顾不上家庭,给她这样一说,你猜怎么着,大家都觉得,你娶叶青青比娶思雨更好。那叫啥来着,居家,好过日子。” 冷峻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衬衣,穿上皮夹克,蹲到门口开始刷鞋子了。 梅霜自顾自,又说:“她不就一保姆嘛,是,从小带青青长大,跟青青亲如母女,但要真为青青好,就不该老是动心思,想把青青嫁给你,她应该满院子看着,给青青找一个脾气性格都相投,也有前途的小伙子才对。” 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