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中搅着热可可,琮箴想起家里没有一颗盐。 来开门的人是傅征—— “傅先生,我来借点盐。” 见她披一件白羊绒大衣,内搭一件水蓝色绸缎长裙,头发懒懒别着,鬓边散落一些发丝软软垂于耳边。刚起不久,暖气又太足,烘得她脸颊潮红。 傅征不迎她进门,连礼貌一并省去。但对方又只求助几粒盐,不上不下。 当然对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势必要做成,因而能瞧见脸皮厚极时的模样:“上次那个提议,傅先生考虑得如何?”边说边往门边蹭进去。 傅征拿出一整袋盐递给她,并不打算回应。 “我这样身份,不会影响你和林小姐之间关系。”适当露出狐狸尾巴,“我们试试。” 只见傅征挑起眉,颌骨收紧。但琮箴知道,他并不处于极力忍耐的阶段。 手环上去他的颈,见对方不做反应,又捏住那饱满耳垂捻弄。 此番景,便是林璟芮在家,也挡不住琮箴的一颗决心。 “阮小姐对我这般主动,是另有所图?” 你说他机灵,但又不解风情。于是想着他是不是忠于爱情,但又试图说服自己这绝无可能。 他是身份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生下来便被人所弃。又因身份特殊,未曾流落街头,不必过刀口舔血生活。 如果要爱,什么都不行;如果要钱,什么都可以。 回到那一晚,蒋曼利和她在壁炉边,和她聊:“不知要多恶劣才能活下来。” “曼利,他已识得我。” 又回到此刻。 见男人既不拒绝,也不迎合,便将手伸下去,试探他能忍到何时。 “阮小姐希望怎么用我?” 原来情欲也能被如此点燃,琮箴眼神弥散,送上唇,求男人爱怜,也求男人发狂。 但是男人始终清明,连眼尾也未沾染一丝欲色。 她轻吻上那双薄唇,又附于男人颈边,一句一顿、真假难辨:“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可惜我丈夫不能生育,”满嘴胡话,又携一些真言:“我想,你的基因应该很不错。” “我以为阮小姐想逃离这样的人与事。不过阮小姐的心思,不应该被我猜。”他将琮箴碎发拂到耳后,“我不想对感情不忠。阮小姐请回吧。” 琮箴捕捉到他言语里的进退,“不想”、“不会”,二者的差距横亘在自我约束和世俗道德之间。 但她不指出,甚至脸庞轻蹭他的手,尽管挑逗:“你很紧绷。” 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好歹是占别人男友便宜,她虚伪的廉耻感涌上,临走不忘拿起桌上那一袋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