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好奇心顿起,“宣!” 过不多时,使者昂首而入,不卑不亢道:“晋吏部郎袁宏拜见晋朝梁王殿下!” “大胆!”殿中宿卫当即斥责。 李跃眯着眼,看着来使,这厮胆子不小。 袁宏面无惧色,拱手道:“梁王之父乃晋之忠臣,梁王当年亦恭事朝廷,如今坐拥关东,莫非要与父母之邦刀兵相向乎?天下人将何以看待殿下?” 常炜拂袖道:“司马氏自弃中原,坐观百姓水深火热,陛下兴义军,驱除胡虏,恢复中华,解民于倒悬,功追汉高、魏武,得国之正,旷古未有,何为不得称帝哉?” “好个牙尖嘴利之徒!”李跃没有动怒,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自古天命神授,梁王毕竟是晋人、晋臣,故国尚在,岂可称帝?”袁宏梗着脖子道。 “天命神授?”李跃冷笑一声,拿起案几上的传国玉玺,恨不得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戳他脸上。 有这玩意儿在,你司马家还有脸说“天命”二字? 袁宏一见传国玉玺,当即一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李跃挥挥手,“阁下若是有事相商,可畅所欲言,若是无事,恕不远送。”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此人一看就是不怕死的架势,杀了他,反而把名声搞臭。 李跃怀疑桓温正是派他来送死的,以便激励江东士气…… “桓……公有信呈于梁王……”袁宏从怀中掏出一份黄绢。 刘应接过,检查无误后,方才呈给李跃。 李跃抖开黄绢,暗忖江东就是财大气粗,明明可以用纸,偏要用绢。 不过看完信之后,李跃神色古怪起来。 “桓公……还真是天马行空……”李跃一阵苦笑,将信递给常炜,常炜看完后又递给王猛。 桓温在信中说,只要让出许昌、洛阳,两边可以相安无事,说了一大堆,替李跃分析了各种形势,梁国的大敌是慕容恪、苻坚、拓跋什翼健等夷狄势力,两边刀兵相见,亲者痛仇者快。 如果不同意,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到时候要收复的就不止许昌、洛阳…… 一旁的常炜、王猛也神色古怪起来。 “回去禀告桓大司马,洛阳、许昌已为梁土,岂可拱手让人?大司马若有意,可兴兵来取,朕枕戈而待!” 一寸山河一寸血。 许昌、洛阳给出去了,李跃这个大梁皇帝的颜面也就扫地了。 桓温的心思,李跃大概能猜出几分。 既不愿意与梁军死磕,也不愿意放弃北伐,毕竟江东北伐的气氛已经火热,放弃北伐,等于放弃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所以先弄一封信来,探一探梁国的底,迷惑梁国君臣。 毕竟以前还是有些情面在。 也可能是淮南淮西的几处叛乱,让江东以为形势一片大好,只要“王师”北进,士民就会倒戈相向。 桓温是个无比纠结之人,有英雄之才,却无英雄之气,每次总是犹犹豫豫的,以至功败垂成。 “告辞!”袁宏一刻也不愿多留,拱手退走。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