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逸正趴在靠窗的软榻上痛呼吸气,臻臻上前去,站在他背后瞧了瞧,见他只穿着里衣,腰下被薄褥盖着,看样子是被打了后臀。 以大将军那魁梧身躯,又是练家子的,这二十棍打下来非皮开肉绽不可,但也不至于伤着筋骨。臻臻自幼见父亲医治伤患,伤到露出森森白骨的都医好了。估摸他这二十棍,用些上好的金疮药,修养几日,也就能下地了吧。 “哇......娘!你终于来了,你儿子快死了!”却不知怎的,榻上的的爷们儿大喊着哭诉起来。 “你男人好大力,把我的屁股都打开花了,疼死了!娘,你快看看你好儿子的屁股!”文逸一手放到自己腰上,孩子般拽了拽衣角,另一只手在软枕上捶了两三下。 臻臻:“......” “我的屁股好疼哇......” 早上还在耀武扬威,又蹦又跳的,怎么眼下哭成了孩子样?臻臻有些不忍,上前一步,“表哥。是我,臻臻。” 榻上的人犹垂死梦中惊坐起,正欲一个翻身,但背后实在太疼没翻过来,便使力扭头回看,“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我娘的衣服?” 他那头的侧边有面镜子,能窥到身后来人的衣裳样式。乍一见金衣绣牡丹,以为是母亲来了,谁知是—— “谁准你进来的?我没穿好衣裳呢,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你知不知道。” 文逸恼羞,背过了脸发泄怒火。 他平日里长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朝失势失了尊荣,竟被被这乡下来的小土包子瞧见了,真是丢人!前所未有的丢人。他要把她叉出去,叉! “表哥,你别恼。我出去便是,你身上盖着被子,我看不见的。我这就出去。”臻臻往外撤。 “那你站在窗户外边!” 臻臻听话,站在了窗外听里头的他说话。烛火明亮,她在灯下的影子恰好映在他的窗上,是一抹纤细优雅的剪影。 文逸不满道:“都怪你,害我被打成这样,你看着我这样,你可满意了?” 臻臻努力以一种不会惹怒他的语气,缓缓道:“表哥为何这般说?你受伤,于我,没什么可满意的。我才来几日,不懂这府门谙事,只一点,方才听夫人道来,才明白一二。” “哪点?”没想到她的口齿竟也是有些伶俐的,文逸望向她的影子。 “原来表哥是在外面有了难事,才引起大将军不满。” “是又如何?我在外面杀人了,你怕不怕?我劝你别跟我成亲!” 臻臻心头震颤,到底还是被他的凶恶口气刺到了,底气也不再足,磕磕绊绊道:“可这并不怪我......若说是因为我,你跟将军才吵起来的——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你是本来就...讨厌...不想我来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