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心——这将显得她做的一切都没有分量。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只有祠堂的灯光还亮着,热蜡缓缓流下,烛火晃出一片残影,窗户上投射出一道两相依偎的身影。 不似大婚那晚,两个人的影子像是被场景硬生生拼在一起。 “……谢谢你。”严佑慢慢靠近些,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耳鬓厮磨。 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鼻息的热气淋了过来,濡湿她的耳垂,姜落肩膀轻颤,侧头与之对视。 电光石火间的视线接触后,姜落几乎是立刻偏过了头。 他的眼神总是温柔又深情,是大风刮过时微微颤动的花蕊,从容自如。只是如今再抬眸时变了样,那里绝非倒映的烛火,而是本身就藏着一团炽热,想要逼近她,将她吞噬,让她发憷。 松木香压了过来,姜落本能地歪侧,直至跌坐在地,撑在地面上的掌心触碰到冰凉的地面,手指立刻拱起,似逃避似抓紧。 严佑的一只手已经撑在她的一侧,占据她的活动范围,使她不得不与他仰面相对。 身体扭转的角度并不舒服,原先屈着的双腿自然想要伸展。空间狭小,他逼得太近,与之相抵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双腿来回磨蹭几下,布料的摩擦声让人浮想翩翩,让人产生如胶似漆的错觉。 严佑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姜落的另一只手也被迫撑在了地面上。 腰肢一转,两人相贴。 “别躲我。好吗?”语气近乎哀求,不再遂心应手。 严佑依旧是试探般地前移,鼻尖在最后一刻停下,触碰的距离只差分毫。他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挨,轻轻碰上她的鼻尖,又移开,再擦过她的鼻梁,气息团团围绕在周围却不离开,像是讨好。 每一次相触,心跳声便要在姜落的脑中狠狠敲上一声,荡出回响,觉得骨头也嗡嗡的,酥麻感从尾椎骨蹿上头顶,所有的一切都在拼命地掀翻她的理智,涌上知名的情愫。 姜落终于鼓起勇气再和他对视,根根分明的睫毛在交错处加重颜色,她想起湖边的青草,挂着露水的那种。 一眨,一沉。 通通归于上方盖住的阴影。 “下次……不躲了。”姜落语音轻颤,钻着用词的空子,以便减少心理负担。她垂眸向下瞥去,而这个距离下,看得更实在的还是他被衣服勾勒出的硬朗线条。 她以前从不会注意这些。这样一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起伏的胸口。 霎时热血直涌大脑,呼吸急促。 “我需要的是这次。”严佑稍稍后移,又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势靠近,虔诚地嗅过她的发丝,“你的心,跳得好厉害。”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我也是。” 严佑是想慢慢来的,他不希望过早暴露自己这样的一面。 但姜落今晚的眼神已经变了,太决绝了,他见过这样想要离开的眼神——严继山离开严家,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有了不祥的预感,急得乱了分寸。 姜落没有否认,不知如何接话,那双染上欲念的眼睛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 “你也为我动摇过,对吧。”严佑轻轻整理她耳边的碎发,将它拨在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绝世珍宝。 他要卑鄙地抓住那个临界点,然后将那细微又确实存在的情愫放大。 暧昧伴随着那股松木香在空气中发酵,人还隔了一点距离,但味道已经赤裸地贴在了身上。对着这样饱含期盼而恳求的表情,姜落说不出谎话,只是无声地点头。 “请你……为我留一点存在过的印记,好不好?”他卑微地祈求着,声音在这祠堂里显得格外孤独,“让我知道,你其实……没那么讨厌我。” 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