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兄,这桂花酿可不是烈酒啊。”游席知不留情面地笑话他,“啧啧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游席知后来想起这段话时,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严继山不是个没出息的。 两年后,严继山告诉他自己要和那个木匠的女儿兰淼要离开京师了。 “你这不就是私奔吗?!”游席知颇为震惊。 一个新科状元,正是事业有成大展宏图之时,为了一门家里不同意的婚事就要离家出走,怎么听都觉得意气用事。 游席知劝他,他只是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你这呆瓜,我好心劝你,你还拉我下水是吧?我在这京师吃喝不愁的,舒坦得很。”游席知白他一眼,“你可得想好了,离开了严府,你就没钱没势,要为生计苦恼了——更重要的一点,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跟你过那苦日子?别到时候满心满意地跟着去,结果被人放了鸽子啊?” 严继山欲言又止,“淼淼不是这样的人。离开严府确实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好办法,但是我目前最需要的。”平时从不藏着二两心事的严继山此刻哀愁起来,游席知看得出,这个决定还在犹豫之中,人还在动摇,等着有人推他一把又或者干脆拉回来。 沉默融进夜里,刮起刺耳的风。 “唉。” 不知道是谁的叹息。 游席知看着他垂头,又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十二岁的弟弟吧?就算是跟父母有矛盾,但你真的舍得离开那小子?” “十二……你说得对……弟弟他才十二。”严继山目光黯淡下去,“但我是我,他是他。” 家人不是用来捆绑的。 游席知看不懂了,他和蒋蓉的关系按理说没有那么差,严继山谦恭仁厚,不像是气上头了做了这么个决定,“一定要离家出走?” “我不能一拖再拖,更不能让淼淼一直等我。如果这次我的态度让他们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之后只会是步步紧逼……我还不如一开始就做得彻底一点。再者,我不喜欢预测未来。”严继山深吸一口气,“反正就是这样决定了。” 游席知判断错了,他在痛苦,但不是因为犹豫而痛苦,而是因为和家人割舍。 “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如若你不愿,那么此次见面就当做道别吧。”严继山朝他拱手作揖,“游兄——” “知道了知道了。只要你觉得值就行,别到时候找我哭啊!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要权衡利弊那就太没意思了!”游席知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这京师我也不是特别想待,反正从贺兰音那里赚得也够了——诶,再有,别以为只有你有老婆啊——” 两人约定好在第二天一早离开。 走之前,游席知准备去找贺兰音再拿些钱,白白给她当挡箭牌,总得收点利息。 谁知道摊上个大麻烦。 “喂,你这小鬼——”游席知看着面前这个九岁的娃娃,颇感头疼,他蹲下来悄声道,“回去找你娘去,找我干什么?!” 女孩现在的个头不高,还需要仰头去看游席知,小脸精致,一眼就知是个美人胚子。 “我知道你要离京。”贺兰梓抓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带我走。” “你个小娃娃凭什么以为我会——” “不然我就去告诉皇帝,告诉他你和贺兰贵妃的交易。你觉得他信我还是信你?” 不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