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泛望着跪在下面的万定春,无奈又气结,第一次见这么死板的人。 知道报给管淼无用,怎么就不知变通一下,上报给他? 见她又不需要通传,之前她甚至与他们坐在一起商讨过修堤之事,他直接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你把上报给管淼的折子再写一封,我上呈给陛下。秦泛也不再多问,直接递给她一个空白的折子,让他当下便写。 是。万定春接下折子,立刻应下。 秦泛也拿出一个新折子,将滁州的灾情及要重建堤坝之事,一一详细写下,并将官账与河工所记账本的差异,一同上奏。 修堤已是几十年前的事,若真查下去,牵扯出的官员至少占朝中大半。 秦泛不敢擅自去查。 现在朝中的局面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经不起任何动荡。 吐谷浑虽签订了和平条约,但他们对大晟却一直虎视眈眈,巴不得他们立刻内乱,好趁此打劫。 可如今朝堂已不像秦泛料想的那般安稳。 杨迟衣查出章瑜离竟是花渊微命人所杀,便也设计将郭孝慎从兵部侍郎的位置上,贬至了兵部员外郎。 郭孝慎是花家的表亲,也是花渊微一手将他扶持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上。 花渊微本想着再过几年,将他扶至兵部尚书,却没想到杨迟衣给他使了个绊子。 他原打算与杨迟衣和平共处一段时间,可他的退让反而换来了杨迟衣的得寸进尺。 这让他如何能忍? 两人斗了几十年,手中都有对方不少的把柄,升降几个官员轻而易举。 杨迟衣原是想将他的儿子杨典,从兵部员外郎拉到兵部郎中上,偏偏他那个混账儿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犯事,便只能作罢。 他也知这是花渊微背后捣的鬼,知道无法将他的人推上去,便想到了曾经的兵部尚书苏明。 苏明之前被贬至风陵渡,如今虽已被调回京,却只担了个礼部侍郎的职,着实是大材小用了。 杨迟衣便写了封奏折,将苏明这些年在风陵渡做出的政绩一一列出,并将他调到了兵部。 虽然同是侍郎,算是平调,但这对苏明来说却意义非凡。 苏明既不是杨迟衣的人,也不是花渊微的人,只忠于朝堂社稷。 花渊微便也未出手阻碍,兵部尚书纪伦伯曾是羽林卫的统领,晟颜卿将苏明贬去风陵渡后,便让他顶替了他的位置。 如今兵部算是完全脱离了他二人之手。 杨迟衣原以为这次他将苏明拉到了兵部,他会有所感激,可他却忘了,他是原吏部尚书钟鹤希的至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