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人推开了,面无表情道:“捉什么捉?我人已经在这里了,还想捉去哪?” 王氏腾地蹿起来,怒不可遏道:“你还敢这么嚣张?” “怎样?”燕摇春无所畏惧道:“不然你报官啊。” “放肆!”燕守仁用力一拍桌子,茶盏猛然一跳,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瞪着燕摇春:“谁教你这么和嫡母说话的?” 燕摇春从袖子里拿出那瓶舌战群儒丸来,倒出一粒放入口中,慢吞吞地道:“没爹没娘,父母双亡,下无姊妹,上无高堂,主打的就是一个没教养,既然我都没这么教养了,怎么就不能说话难听了?” 燕守仁被她一通怼,脸都憋得铁青,震撼甚至大过于愤怒,他从没想过这个看似安静乖巧的女儿,竟有如此桀骜不驯的一面,王氏更是气得哆嗦了,用手指着她:“你、你这小贱人……”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了,”燕摇春的嘴皮子愈发利索,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没见识的乡下泼妇,一天到晚就只会瞎嚷嚷,老公鸡披蓑衣,嘴尖毛长,挑大粪的从你家门口经过你都要拿勺子尝尝味儿,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别整天想着霍霍别人。” 王氏惯常撒泼,鲜有敌手,但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嘴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急得她在燕守仁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怒道:“舌头叫狗咬了么?说话!” 燕守仁表情难看得跟死了爹一样,骂道:“你这大逆不道的孽障——” “蛤ha蟆腚里插鸡毛,你又算个什么鸟?”燕摇春反唇相讥:“当初你和侯府结亲,口水喇子流得三尺长,抛妻弃子,恨不得直接当场入赘,谁知道那三两重的骨头经不起事呢,后来又嫌侯府不帮衬你,冷落发妻就算了,还腆着个脸去养外室,你那三瓜俩枣的俸禄吃饭都嫌不够,还得花老婆的嫁妆,普天之下就没见过你这种窝囊废,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真是左脸皮贴右脸皮,你一边脸皮厚一边不要脸啊,阎王爷让你投胎做畜生,你非得偷个人脑袋扣上。” “啊,”她一气儿骂完,忽然想起来什么,道:“瞧我这记性,又把您当人看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第11章 空气静如死寂,针落可闻,所有人都被燕摇春这一通骂给惊呆了,尤其是燕守仁,眼看着像是要厥过去了,他虽然做了那些无耻之事,却也没几个人敢当面这样骂他,尤其此人还是他一直忽视的亲生女儿。 “好、好,你……”燕守仁此时像个漏风的冷灶烧青柴,七窍八孔都在冒烟,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最后憋得脸都黑了,手指头打着哆嗦:“你……” 他两眼一翻,还真把自己给气晕过去了,众人大惊失色,王氏和刘氏率先扑过去,一迭声叫唤:“老爷!” “老爷怎么了?!” 王氏急得火烧眉毛,声音又快又尖利:“来人,来人!哎呀赶紧去叫大夫啊,都是死人吗?” 一屋子人闹哄哄的,鸡飞狗跳,愣是没一个人注意到燕摇春离开了,后来听说燕守仁已经醒了,钱嬷嬷提着心吊着胆,把个院门关得紧紧的,还用一根木棍杵着,生怕那一对恶夫妇来找燕摇春的麻烦。 燕摇春反倒无所谓,她今天吃了那舌战群儒丸,感觉还能再骂十个,一直到晚间时候,也没人来找她的事,前院儿也静悄悄的,就仿佛把燕摇春这个人给忘记了。 燕摇春恍然顿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无副作用,想骂人就骂人,想发疯就发疯,别人骂不过她,她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简直是神器。 等到第二日,依然不见王氏来寻衅,钱嬷嬷才终于放了心,对燕摇春感慨道:“姑娘好似和从前不一样了,变了许多。” 燕摇春莞尔一笑:“那嬷嬷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好,姑娘当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