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楚彧让知秋和盼桃好好照顾燕摇春,若有什么事情,及时来乾清宫禀报,然后便离开了。 出了长安宫,李得福试探道:“奴才瞧着,摘星阁的宫人大都是年纪小的,还?有几个才十二三岁,一团孩气,哪里?懂得伺候主子??要不要奴才另外再拨几个得用的送过去?” 楚彧听了,沉默片刻,问李得福道:“你知道她?会?给?摘星阁的宫人额外再发例银的事情吗?” 李得福恭敬道:“奴才有所?耳闻,燕容华性格仁厚善良,宫中无人不知。” 楚彧淡声道:“她?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她?的好,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的。” “你挑些人,把摘星阁那几个都换下来吧,”他?叮嘱道:“办得隐秘些,不要惊动了她?。” “奴才遵旨。” 龙辇内,八幺八吃惊地问楚彧:“你真就这么走了?我家宿主大人刚刚生气了,你还?不哄哄她??” 楚彧反问道:“娇娇为什么会?生气?” “哈?”八幺八愣住:“你在问我?” 楚彧没理它?,自顾自答道:“因为她?觉得不安全?了,像一只小猫,受到威胁的时候会?弓背哈气,用这种方式吓退敌人,倘若我不走开,还?会?引起她?的警惕和反感?。”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愉悦,凤眸微眯,道:“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八幺八难得有些迷茫:“……有时候我真的不是很懂你们人类。” “她?不会?生气太久的,”楚彧颇有把握地道:“文思院送了新的东西来,她?心里?很好奇,总会?想来看一眼。” 八幺八恍然大悟:“所?以你明明已经把肥皂和牙膏都带来了,却又?骗她?说还?放在乾清宫,你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你心机好深!” 实力差距这么大,它?家亲亲宿主哪里?是对手啊? 闻着小鱼干的味儿就送上门去了。 …… 然而任是楚彧再怎么精心谋算,也有失策的时候,那就是燕摇春的身子?太弱了,她?这一病,小半个月都没见好。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燕摇春因为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实在是吃足了苦头,大夏天的热得要命,她?却不能吹风,一吹风就头疼,屋里?也不能放冰盆,以免受了寒气。 偏偏燕摇春还?在发低烧,烧得她?头晕脑胀,直犯恶心,闻着那苦涩的药味就想吐,吐完还?要继续喝,有一天夜里?,因为太难受了,她?就拉着知秋开始说胡话,还?交代了不少遗言。 这就把知秋和盼桃两人吓得够呛,赶紧去请太医,大半夜整个摘星阁人心惶惶,大伙儿都以为燕容华要去了,有会?来事儿的已经开始捂着脸哭了,其他?人不甘落后,也跟着抽泣起来,一时间屋里?屋外哀声一片。 所?以等楚彧披着外袍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听见皇后在骂人,寒声道:“哭什么哭?给?你家祖宗嚎丧?” 紧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耳光,一时间空气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屋子?里?已经跪了一地,李得福急忙唱道:“皇上驾到。” 众人皆惊,急忙又?调转身子?,慌慌张张地向楚彧叩首,楚彧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进了殿内,只见皇后正站在门边,朝他?看过来,她?依旧穿着那一身素色旧衣,美丽的面容透着几分冷傲之意,道:“太医已经在看了。” 楚彧点点头,没有多话,擦着她?的肩入了卧房,林忱正半跪在床前,替燕摇春把脉,眉头微皱,楚彧看向一旁的知秋,沉声道:“怎么回事?” 知秋平日里?再沉稳,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会?儿六神?无主地哽咽道:“主子?这几日一直不见退热,什么都吃不下,连药都是吃一阵吐一阵,方才又?说难受得厉害,拉着奴婢的手,说……说她?想死了算了……呜呜呜……” 知秋哭得满脸是泪,跪行?几步,求道:“您救救主子?吧,求求您了……” 楚彧抿着薄唇,低声道:“不会?有事的。” 八幺八就差没跳起来了:“当然不会?有事!有我在,宿主大人怎么可能嘎?但是她?的体质太弱了,这是基础数值,我也没办法啊!” 楚彧不知道它?所?说的基础数值是什么,但是八幺八的话,令他?的心落到了实处。 这时,皇后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锦被中的少女,才几日不见,她?已经瘦了许多,原本就小的脸这会?儿看着只有巴掌大了,面容苍白如纸,病态憔悴,叫人见了心生怜惜。 皇后柳眉轻蹙,道:“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闻言,楚彧看向她?,冷声道:“这不是该问你吗?” 皇后头一回见他?情绪如此外露,惊讶之余,道:“我怎么了?难道说,是我过了病气给?她??” “她?身子?本就不好,”楚彧的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