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傅轶看到这条消息,嘴角扯了扯,还是欣慰地笑了起来,心里却发着苦,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什么,比无奈更无奈一点,比庆幸更庆幸一点,比后悔更后悔一点。 飞机是下午的,他不着急安检,他现在不着急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等苏风眠穿越城市黄金时段的车流要等上好几个小时,他也不着急。 大半个月以来的离婚手续和财产问题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何殷没有他想象中的好说话,最后他只留了那一套自己买的房子——何殷最后还是知道了,并且知道叶傅轶在外面有房后情绪十分崩溃,她一直在和她的律师强调叶傅轶用那个房子养过多少情人,要告重婚罪,但是始终没有证据,再加上对方是男性,取证的困难便更高了。 而证据也不会再有了,苏风眠已经不住了。 叶傅轶其实很想告诉她,更想告诉苏风眠,住进过那个屋子的,只有自己和他,莺莺燕燕也好,暧昧对象也好,他其实都没有真的交出过钥匙,没有领人进去过,即使有也是客人,不住下,住下也是睡客房。 那个房子一直很冷清,晚上像个停尸间,他就是躺在里面的尸体罢了。 只是苏风眠过来之后,它才变得有点家的意思,冰箱里有水果,不会再放速冻食品,油烟机总算是开过几次;电视机一打开不再是默认的001频道,有时候是新闻有时候是抗战电视剧;两米宽的床上终于是两个枕头,哪怕苏风眠最后没有来了,哪怕到现在,也还是两个枕头…… 叶傅轶把这些告诉何殷,他希望何殷不要带怨恨的情绪,不要去埋怨苏风眠,但是何殷只是说:“我也可以做到,我一直做到了,只是你再也不回这个家了而已。” 叶傅轶没办法反驳,签了何殷的协议书,昨天办完手续提了辞职报告和休假申请,今天就来了机场。 他只觉得这个城市窒息得一刻也待不下去。自己也糟糕得根本配不上这个城市仅有的一些美好。 本来也不打算见苏风眠,走到安检口,迟来的舍不得才涌上来。 说起来还是自己太自私,明明答应了季知非不再找苏风眠,让苏风眠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工作,别再想起这么糟糕曾经骗过他的自己。 叶傅轶盯着手里的机票,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找苏风眠。 不管他来不来,都是后会无期。 季知非今天值早班,得提前回医院。 一回到值班室就收到了医院行政部门发来的邮件,通知他在五月前完成出国申请的提交,包括签证等手续。 邮箱里的消息堆积了很多,他扫了一眼,一键已读之后,给钱院长打了电话,奈何对方迟迟未接,他一大清早的便陷入了焦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