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回传的球,谁知那队友心急,直接将球往球门处踢,没破门,打了门柱,球回弹至禁区。 禁区一度混乱,对方防守和我方队友乱作一团,一群瞎猫围着球,球不知何时让人神来一脚踢高,羊咲眼疾手快纵身一跃,头还没够到球,忽然“嘭”一声巨响——在场的球员也好,裁判也罢,甚至是观众席寥寥无几唠着嗑的观众都让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羊咲的脑袋没碰到球,倒是直直和另一个人的脑袋撞上,身子一倾,被极大的冲撞力给撞飞了好几米,重重摔在地上,像被甩出去的沙袋,后背着地,没有一点防护,砸得草坪扬起一层沙灰。 疼,撕心裂肺,还是字面意义上的撕心裂肺。 羊咲抱着膝盖在草皮上打了两圈滚,裁判早已叫停比赛,场下医护人员和教练老头都跑来了,学校像是没想到一个友谊表演赛能踢出伤残,医护都傻眼了手忙脚乱。 刚才政语的冲击实在是太凶狠,一个踢前锋的冲上来防另一个前锋,这个跑动本就很夸张,不说是故意的实在无法解释,何况政语方才的动作明显是冲人而非冲球去的。 政语自己也摔了一下,没怎么摔疼,铁打的体格,屁股稍稍有点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杂草,裁判直接给了红牌罚下。 政语像是毫不在意,耸耸肩认罚,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表演赛——他趁着场面混乱晃至羊咲身边,旁边几个俱乐部的朋友,隔得不远不近旁观,没有人上前问候,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 羊咲躺在地上脸朝天空,面露痛苦,阳光直直灼烧,让他睁不开眼,他双臂捂着脸,呼吸沉重,胸膛一起一伏像那海浪。 疼痛感逼得他牙关紧咬,身上衣服左一块右一块全是污泥,白皙的膝盖擦破了一整片皮,鲜色的血刮在过膝袜上,医护小心地拉下白色过膝袜,露出膝头一大片伤口,血肉粘腻,羊咲不仅是擦破的腿疼,背部也是剧烈疼痛,像是要断骨。 他实在没忍住,云南白药喷洒在创面,羊咲哼地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泪滴落入微张的唇内,舌头不自觉探出一小截,舔掉咸湿的眼泪。嘴唇让他舔得湿漉漉的,泛着光。 这片光景让政语全数没入眼中。 “小政你刚刚太过分了——” 政语看得正入迷,教练老头悄声把他拉到场下。 他下场时又扭过头望了一眼羊咲,他没想过羊咲这么不经撞——好吧,想过,他的目的不就是让羊咲摔个四脚朝天?政语的确做到了。 但心里总有口气没提上来,不知道哪儿不太舒服,羊咲摔得够惨,政语知道自己至少好一段时间不用和他一起训练,本该高兴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