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语张口闭口矫情,羊咲有些忍无可忍了,深吸一口气,偷偷降下一小节车窗,吹着窗外热风醒神,冷静冷静。 车内气氛离奇安静,羊咲没接话,政语耸耸肩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又靠着椅子坐好,戴上耳机,打游戏。 “政语。” 红绿灯前,政宗实忽然开口喊了儿子一声。 政语起初没听见,政宗实又叫了一次,政语还是没应,羊咲和政宗实相觑,羊咲推了推政语的腿。 “怎么啦?”政语朝他一笑。 “政语。” 这回政语听见了他爸喊他。 “先把游戏关了。”政宗实的话向来不容置喙,政语照做,政宗实说,“羽京叔叔给你寄了一套乐高,你记得自己去拿。” “我都二十岁了还玩乐高啊。”政语撑着下巴,提到施羽京,他一向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不要,你让他别给我寄东西。” “你自己去说。”政宗实并不理会,“你有他微信。” 政语早屏蔽施羽京了,从他长大后知道施羽京和他爸是肉体关系以来,政语没办法直视施羽京。 虽然在他还挺小时候,读幼儿园和小学期间,施羽京经常带他去公园玩滑板,或者陪他吃麦当劳肯德基,他爹忙,施羽京会在寒暑假陪陪他,做很多他爹从不允许的事。 政语烦躁“啧”一声,“你和他不是关系‘好’吗,你和他说不就成了,还用得着我。” 坐在一旁的羊咲听这话怎么都别扭。 不过富人家的事情,他还是不要过问比较好,连呼吸都放轻,力争当个透明人。 “一码归一码。”政宗实似乎有些恼,“羽京叔叔对你一直很好,你上一次荔枝没拿,一整箱都坏了,浪费食物。” “我都说了别给我寄吃的,是他浪费食物吧——” “政语。”政宗实打断他,这一声叫的羊咲都微微一震,声音低沉如寺庙的古钟,捶在胸口闷闷响。 政语抱着胳膊,一副防御姿态。 “下车。”政宗实把车停在了绿化带旁,“要么和叔叔道歉,要么自己下去反省。” 话已至此,羊咲怎么都听出来,政宗实和他口中的羽京叔叔,关系不一般。而政语并不喜欢这种关系。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子俩要当着他一个外人的面吵起来。 政语不下车,车外,此时很配合地飘起雨。 几分钟前雨就下起来了,政宗实像是没看见,又强调了一次:“道歉、或者下车,不要让我重复三次。” 其实政语自己都搞不明白,干嘛非得现在提这事儿。可他拉不下脸和施羽京道歉——这么久没主动联系过,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