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羊咲沉默片刻,还是维持着平躺的姿态,政宗实说想看看他的脸再睡。 “不给看。” 羊咲手捂了捂眼睛,很快又放下,政宗实听见羊咲问:“明天有没有空啊叔叔?” “放假,有空。” “……我想回去了。” - “嘟嘟——!” 大清早,院子里的鸡刚打鸣,羊咲被小姨的车喇叭吵醒。 迷瞪迷瞪地收拾好行李,和外公告别。 “记得啊,这个玩意儿入春就能开花,相信你外公的技术。”外公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到时候我电话给你说,你想看也能随时来。” “好。”羊咲上了小姨的车,“外公你保重身体。” “放心吧,越赖赖巴巴越能活,这山清水秀的,老头起码活一百岁。”小姨在一旁打着趣儿,对外公招招手,“走了啊爸爸,过年我再过来。” 醒的太早,堪堪四点半,天都没亮。 “小姨你来这么早……” 羊咲打着瞌睡,把椅背调后,躺了下来。 小姨在幽黑的乡间小道里一路狂飙,咬牙切齿忍不住抱怨:“是我想来这么早吗?你知不知道你男友几点到我家的?三点半——凌晨!三点半!我说大哥啊,咲咲不在我这儿,约的早上七点我去接他。结果他就要开着他那辆这么宽的车来老爷子这里找你,疯球啊……我这不赶紧说别别别,你这车绝对会卡在路上,真服了你们活恋爱脑!” 羊咲也没想到,政宗实说“明天来接你”的“明天”就是过了零点的明天。 “辛苦小姨啦。”他说了几句甜话讨小姨开心。 车内,羊咲合上眼睛补觉,小姨开了一段,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但是话说回来,你男友这车是挺气派啊……我是十多年都没在街上见过这个标志,不会车是雇主家的,他给人家当司机吧?这种事儿我可没少听说,别被唬到了,擦亮眼睛。” “嗯,好。”羊咲笑着敷衍。 二十公里路,弯绕着也得开三四十分钟。 来回一趟便是一个多小时,政宗实在车内睡了一会儿。 零点从家中出发,开车开了三个多小时到羊咲给的地址,政宗实在路上没觉得累,不休息,没喝功能饮料,停下来时反而困了。 “哒哒”。 玻璃被人敲了敲,政宗实睁开眼,打开了车内的灯,车窗本就降下半截,羊咲围了一条咖色的厚毛巾,只露出一双眼,眼下的痣浮起来,羊咲弯弯眉毛,声音特别小:“叔叔。” “行了别腻歪了,”小姨看不下去二人眼神拉丝,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咲咲你多当心啊,特别是你那个爹,悠着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