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姜精卫回过身来,眼眶内漆黑涌动,遮蔽了眼白和瞳孔,衬着白皙精致的小脸,显得异常妖异。 她叹道:“我只是一个被孽徒镇压封印的可悲之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表情皆变,尽管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但亲耳听说,心里仍然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就是石碑上记载的魔头,他竟然还没死? 只有关雅因为知道老梆子这位复苏的古代日游神,有过经验,所以有一定的心理承诺能力,惊讶但不震撼。 果然是他,和老梆子一样“沉睡”到现在,但没有像她一样被灵境容纳,成为副本,我明明看过精卫的面相,她没有厄运才对……张元清默默放下手里的古籍,绷紧了神经。 他再次睁开星眸,暗中观察姜精卫的面相。 依旧是正常面相,既没有阴云笼罩,也没有血光之灾。 高峰长老审视着姜精卫,道: “你是纯阳教的长辈?” 那魔头不着痕迹的瞥一眼张元清,接着收回目光,也审视着高峰长老,反问道: “你是北方玄武门的掌教、长老,还是朝廷五行司的五位掌印之一?” 说完,他又扫一眼在场的圣者们,笑道: “无需紧张,本座没有恶意,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封印,吾已平复心魔,找回自我。如今是哪朝哪代?可还是赵氏坐拥天下?” 他表情平静,语气温和,丝毫没有邪道之人的阴翳桀骜。 高峰长老道: “千年已过,如今是百姓当家做主的年代,皇权早已是历史中的尘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被漆黑占据眼眶的双眼,露出了一抹恍惚,隔了几秒,这位古代修士叹息道: “千年弹指一瞬间……” 他望向高峰长老,道:“本座乃纯阳教的掌教。” 关雅蹙眉道:“我不管你是掌教还是魔头,请从我同伴身上离开,不然,我们会采取一切强制措施。” “呵呵……”纯阳掌教笑了笑: “我的一缕残魂寄托在烈焰旗中,是她使用法器激活了我的意识。本座只是借她的身体,出来透透气,苟延残喘了一千年,本座的元神已经极度衰弱,很快便会回归天地间。” 众人看向了高峰长老。 高峰长老微微颔首,似是认同了纯阳掌教的状态,问道: “你是怎么被封印在此地的,碑文上说的事迹,是真的?” 见长老在打探古代仙门隐秘,众执事暂时安静下来,竖耳聆听。 魔头扭头看一眼下方的石碑,嗤笑一声,“断章取义罢了。” “我心魔缠身之时,确实做出了很多错事,杀了很多无辜之人,但这一切,都拜那孽徒所赐。北宋年间,天地灵力日渐稀薄,无数修行者再难寸进,我那孽徒天资聪颖,奈何受限于天地大势,无法晋升金乌。为了寻求突破,她一念成魔,想出了一个欺师灭祖的法子。” “什么法子!”高峰长老问道。 纯阳掌教眼里闪过一抹痛恨: “她趁我闭关之际,联合魔门之人,以秘法激发了我的心魔,再以纯阳教的镇教之宝攫取我的阳魄,妄图以吃人的法子,取我而代之,晋升金乌。 “但她小觑了本座,我虽丢失半数阳魄,却仍杀出重围,从此神智错乱,被心魔主导,酿下了一系列的人祸。” 又是“吃人”晋升的邪术,老梆子说过,自宋至明,天地灵力枯竭,修行者为了活命、晋升,同门相残,就连她的弟子庙祝,当年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嗯,金乌指的是日游神吧……张元清思绪飞扬。 纯阳掌教的说法,符合他对古代修行历史的认知。 纯阳掌教继续说道: “再后来,她顺利炼化本座阳魄,晋升金乌,率纯阳教众欺师灭祖,将我封在此地。这些陪葬品,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做作罢了。” 花语执事恍然大悟:“难怪碑文内容对于你的记载语焉不详,原来是有这般隐情。” 几位执事信了大半,但高峰长老不置可否,思索几秒,问道: “那她为何没有杀你,而是封印在此。” 纯阳掌教哼道: “这就是那孽徒的虚伪之处。封印我上千年,与杀我何异,她反倒落得一个好名声。” 高峰长老问道:“你口中的孽徒,石碑上记载的那位宋代的帝姬,是谁?” 他要做进一步的确认。 纯阳掌教略作沉默,温和笑道: “我那孽徒恐怕早已耗尽寿元,死去多年。你们想看,那便给你们看看。” 说罢,没有握烈焰旗的左手挥了挥,于身侧制造出一道幻象。 那是一位身穿素色宫裙的丽人,盘绕精美的发髻上插着一枚金步摇,五官清冷绝丽,光洁的额头贴着梅花形状的花钿。 这,这……张元清难以控制自己的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