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是张叔,死在医院里的……张元清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感觉心被扎了一下,他从床上弹了起来,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的他,赤着脚,大步奔出房间。 “哐!” 他绷着脸,一脚蹬开隔壁标间的门,屋内空空荡荡,那张昨晚躺过人的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张叔已经离开了。 “元始,你那边怎么了?”关雅听见了踹门声。 “我没事,关雅姐,你发个照片给我,张……袭击者的照片。”张元清看着那张空床。 “尸体运到治安署了,我在医院呢……好吧,我现在去一趟治安署,所幸离的不远,你等会儿。”关雅只得先挂断电话。 张元清返回房间,快速穿好衣裤、鞋子,进入楼道,沿着楼梯来到一楼。 他此刻连等电梯的耐心都没有。 宾馆大堂。 空调呼呼的吹送冷风,穿着白衬衫小西装的小圆,站在前台,身姿笔挺。 听见脚步声,她扭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就把头转了回去,但转到一半,又扭了回来,审视着元始天尊的脸色,蹙眉道: “怎么了!” “张叔去哪了?” 小圆明艳素白的俏脸一沉,淡淡道: “不知道!如果你是担心他潜逃,大可不必,张叔会说到做到,他若失信,我也会负责找到他。” 她在元始天尊面前,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张叔死了!”张元清轻声道:“今早死在静海市人民医院里了,被魏元洲杀死的。” 小圆呆在那里,眼里的冷淡迅速瓦解,她的手一点点的握成拳头,握的那么用力,她猛地闭上眼睛,似乎怕藏不住的悲伤从眼里逃出来。 好一阵子,她睁开眼,神色平静,道: “知道了,这是他的选择……” 他的选择……张元清沉默一下,低声说: “他不肯跟我走,他所谓的心愿未了,就是为了这个?” ——用自己的命,换孙子晋升执事。 面朝黄土背朝天数十年,孤寡半生,一粒粒稻子把孙子养大,一个个铜板供他读书,到最后还要为了孙子的前程,奉献残身。 何其愚蠢……张元清很想嗤笑一声,但胸口莫名的堵得难受。 小圆“嗯”了一声: “他大概早就有这份想法了,半个月前,他在静海市被官方行者打伤,我去看他,他受了很重的伤,却非常高兴。 “认识这么多年,我很少见他笑的那么开心,他说自己的心愿终于了结,后半生就专心跟着无痕大师修行,告别过去。” 张元清静静的听着。 “但昨天他来见无痕大师,却像变了个人,神色沉郁,心事重重……我便知他有事,暗中跟踪他来到静海市,才知道他在暗杀官方行者……” 因为不想破戒,但为了孙子的前程,不得不违背心意?张元清皱了皱眉,觉得有些矛盾和不对劲。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短信进入。 他掏出手机查看信息,是关雅发的照片。 照片里,黝黑枯瘦的老人静静的躺在停尸床上,岁月雕琢出的愁苦永远凝聚在脸庞,他的胸口有一道暗红的创口,以及大片新生的嫩肉。 “是张叔……” 张元清叹息一声:“他没化蛊。” 巫蛊师化蛊时战死,身体会保留半人半兽的模样,而张叔是以人类的模样死去,这意味着他没有选择战斗,心甘情愿赴死。 “叮咚!” 提示音再次响起,关雅发来一大段的文字内容: “刚才通话被打断了,我还没说完,我有几个细节没弄懂,袭击者是被魏元洲从身后偷袭,刺穿心脏而死,死前感染了重病,这是瘟神的能力。 “但是,这样的伤势、病情不应该一击毙命,通灵师是有垂死挣扎机会的,可他没有化蛊,很奇怪…… “这些问题我没当面问,你回来一趟,试试问灵。”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