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苦笑,赵枢看看左右,低声道:“父皇令葵向阳悄悄来西京,私领了三哥一家去镇江了。” 老曹心中一动,想起乔道清曾告诉他,老官家赵佶于一干子女中,其实不喜长子赵桓,最爱的乃是三子赵楷,常常夸他:深肖朕躬。 尤其赵楷考了状元后,更是引以为豪,甚至不顾体面纲常,封为了太傅。 老曹当年也曾位极人臣,当然晓得皇帝未老、太子已壮,自古便是天家父子之大忌。 况且赵老官家前番退位,不过心生惊怖,乱了章法,一心要推太子顶锅。 其实他年方四旬,如何早早便肯退休?在镇江待了一段时间,养尊处优,那颗吓到喉咙里的心,怕是也慢慢回到了肚里,生出些想头来,着实平常不过。 想到这里,不由低下头来,遮蔽眼中精光。 不多时,入得西京行宫,却见小官家赵桓,周围一个宦官宫女不见,只独自守定在大殿门口,猴儿般抓耳挠腮,跳着脚正望哩。 老曹看见,心中暗笑:赵家父子,诚无人君之象也。 脸上却做出恭敬之态,笑吟吟抱拳道:“陛下,武某此行不辱使命,千里远征打下兴庆府,太原城下杀败十余万联军,金国元帅娄室、四太子兀术尽数阵斩,夏主领千余人仓皇遁逃,小种相公已领兵追去,西夏灭国之期,指日可待。” 赵桓脸上流露过一抹惊喜,随即却把手一挥,急急道:“这些不过都是小事!朕的好哥哥呀,如今塌天大祸近在眼前,朕的性命只悬一线,全仗哥哥相救也。” 老曹做出一副惊奇关心神态:“哦?陛下,不知祸从何来?莫非是辽兵杀来了?” 他把胸脯子砰砰一拍,做出义愤填膺状:“陛下勿忧,有我武植在此,便是辽狗杀来千军万马,亦保定陛下无事。” “哎呀!哥哥!”赵桓露出激动神色,拉住老曹手道:“你真正是讲义气的好汉,端的满心忠义!只不过并非辽人要来,而是太上皇……” 曹操故做讶然,瞪大眼道:“莫非太上皇龙驭上宾了?” 赵桓数次被打断,心中不免急躁,脱口叫道:“若是那般倒好!” 随即看见老曹惊奇目光,晓得失态,连忙遮掩:“朕、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是说、是说……对了!朕的意思是,吾辈即为帝王,受天下供养,自当以天下安危为第一等事,便是自家身死,亦不能让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如此才是为皇之道,不知哥哥以为然否?” 曹操赞叹道:“陛下此论,足见社稷黎民,都在陛下胸中,真明君之象也。” 赵桓听他赞许,不由得意,随即面露愤然,狠狠道:“可是太上皇,他却并非这般想!哥哥呀,你我兄弟相称,朕于私心里,视你为兄长,于公事上,视你为肱股,咱们兄弟不说暗话——” 说到此处,他忽然怀疑地望向赵枢、赵杞,吓得两个连忙道:“皇兄,我二人可是和你一条心!” 老六赵杞更是叫道:“太上皇心中,只爱三哥,我上回学他书法学不像,他说我是‘画虎如犬、粪土泥墙’,还是皇兄为我说情,我的心自然是和皇兄在一处的。” 赵桓听了喜道:“好你个老六!果然知道好坏。” 便不避他们:“我们弟兄有话明说,若不是朱勔那厮闹得天怒人怨,惹起方腊之反,国家财源,何至匮乏?然而那重用朱勔父子的,却是何人?方腊一平,立刻派人重启花石纲的,又是何人?”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高举,手指头点着东南方向——也就是镇江府所在。 “再是何人,擅信童贯那条老狗,堂堂二十万大军,居然吃辽国一干残军杀得落花流水?” “还是何人,居然想出放金兵入关的蠢计!对了,同金国盟约,国书都签不明白的更是何人?他还有脸自诩文采卓绝,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这里该说不论的,宋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