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旷野孤路平添暖人心的烟火气。 再行近了, 满月看清,这是个面摊儿, 摊主是位姑娘。 而且,是位很好看的姑娘。 看年纪, 她约么十八/九岁,头上扎着一块碎花小巾。煮面的蒸汽, 把她脸蛋熥得红扑扑的, 一双眼睛被气雾蒙得虚幻, 却又忽闪忽闪的,看着就灵气逼人。 她听闻马蹄声,见又来了客人,大方的张罗道:“二位吃面吗, 家传药膳面, 面香不怕巷子深啰。” 司慎言道:“两碗, 多些汤。” 姑娘敞亮的应了,手里活计麻利极了,片刻功夫,给二人端上两碗汤面。 那汤清亮,又长又顺的面浸润着,盘在汤里,满月还没吃,就闻见面汤底子隐约散出药香,不同于药铺里的味道那样沉泞。 这药味,好像能开胃似的,让人食指大动,忍不住想尝一口。 司慎言卖关子,满月即来则安,刚拿起筷子要去挑面条,摆面摊儿的姑娘突然“咦”了一声,伸手就要扣满月的腕脉。 纪满月下意识翻腕子。 姑娘扣了个空,脸上露出诧异来,显然是没料到,自己失手。 要说她招呼不打,就去抓个陌生男子的手腕子,唐突得很。但满月待女孩子向来君子,见她盯着自己的脸端详,便也微笑着抬眸看她。 姑娘赞道:“你功夫真好,可是……你身上有伤,这伤……”说着,她简直要把纪满月脸上盯出花儿来了,“你这伤……好重啊。” 当真高手在民间。 满月以为司慎言是拉他来追捕于洪刻的,怎的吃面还吃出个神医来。 他想不明白,脑子要打结了。向来觉得自己是心思缜密那一挂的,如今被司慎言一套组合拳打得不知所谓。 他漫不经心地叹息道:“是啊,老毛病,大约医不好了。” 司慎言却紧跟着赞道:“姑娘好眼力,不知是否有法可医?” 姑娘看看纪满月,又看看司慎言,突然笑了,道:“你一定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否则待他的伤势,怎么比他自己还上心?” 司慎言一愣,看向纪满月,肯定道:“正是很好的朋友。” 姑娘瘪了瘪嘴,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刚张口要说什么,就听见又有脚步声传来。 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荒郊野外,还有人徒步赶路:“两碗面,快一点。” 新客到,姑娘示意二人先吃面。 再看那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风尘仆仆的,他身边带着个小男孩,男孩目光呆滞,像是心智不全的模样。 反而男人很警觉,察觉到周遭几桌客人看他,便戒备地环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司慎言与纪满月身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