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纪满月惶惶而忙,抽空跟司慎言相见。司慎言的同事只是介绍:纪总,这是我们檀队。 然后谈话直奔主题,这么一想…… 司慎言意识到满月也并非完全不记得自己,心里又有点开心。 满月看他突然一副暗中作乐的模样,心道:又莫名其妙的在发什么疯…… “对了,你说穿进游戏来的人,是不是都与现实里同姓?” 司慎言收敛心思,摇头道:“设想怀疑可以,但别把推论圈定了。” 二人无言,各自理着思绪。 时间流淌。 满月刚吃过伤药,漱口嘴里也是苦的,发现这小驿店里也备着染唇香,捻两粒扔在嘴里,他心思没在,眨眼的功夫床头匣子里的干丁香被他零食似的嚼了一半下去。 司慎言看不下去了:“好了,瓜子吃多了还上火呢,这玩意可入药,是药三分毒,”提到药,他摩挲着装醉仙芝的小瓶,“醉仙芝,还是先拿给孟姑娘看过,再论你喝不喝吧。” 满月歪头看这人待自己这副上心的模样,忍不住勾起点笑意。但醉仙芝又总能让他想起张日尧,笑意里不经意带出丝悲凉。 窗外,天色已经泛白。 司慎言将满月已经松散的小冠摘下。被束起的半头乌亮长发也倾泻下来。 手指穿进发丝。 他摩挲着满月的头皮把人拢进怀里,在对方额头上亲了亲:“我帮你守住这份心血。” 司慎言是懂纪满月的—— 单论司慎言自己,在这游戏里疲于奔命的初衷是工作、是职责、是公道,上升一个高度是锄暴安良。可若抛开职责本身,大部分人每日能够吃饱穿暖,安稳度日,对工作是不会有太深刻的执着的。 他们工作,只是为了让工作之余的时光更开心舒适。 而满月的执拗,已经超越了工作本身。 他太在意这游戏了,游戏于他的团队而言已经不是单纯得工作了。 这与矫情无关,只是一种奔头,是冲向自我实现的梦想。 一群人的梦想。 所以司慎言要守住的,是心上人的心血。 这比任何耳鬓厮磨的情话都能让满月安心。 纪满月极不明显地被打动了。 他刚才渴望从司慎言身上索求的存在感,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倏然变得真实无比。 即便知道未来即将面对的事情饱含算计,他也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其实他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百感交集,满月合上眼睛,在司慎言唇角轻轻贴了贴。 司慎言一时没反应过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