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 工部拆庙的日期也已经定了下来,算着与户部交涉拨银子,忙得不可开交。在皇宫中与李南淮商议也算方便。 待什么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主仆才搬回了清宁和晏。 门外大喊一声,只见一叠人那么高的麻纸长了腿,晃晃悠悠地跑进了大院里。 “让开!” 听着误之的声音,院中人急忙让开了一条道, 生怕碰着。 顾濯指示他将东西放下,误之气喘吁吁地一屁股拍下,大叫道:“累死我了!主子要这些纸做什么呀!” 顾濯上下扫了一眼这堆东西, “我都说了让韩承去取, 你若不争着抢着还能累成这样?” 误之闻承色变, 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起了身, 道:“我可没说累,主子若是不够用, 我现在再去一趟!” “那行, 去吧。” 误之瞬间愣了神, 这时候韩承刚从外面回来, 一进门便道:“主子, 我带人在金庙蹲守, 确实多了些可疑之人。” 顾濯道:“金庙将拆,近日去参拜的人一定只多不少, 人多眼杂,辜泽宽便趁着这个时候去探查。继续盯着。” “是。”韩承应声, 瞧见地上这一摞纸, 道:“主子, 这是……” “我让误之去取些纸来, 这些还不够,正好你回来了,那便你再去跑一趟吧。” 误之惊跳一下拦在了韩承身前,猛抬着头傲视着这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这差事是主子给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了?你只管盯你的梢吧。”说罢,便率先出去了。 顾濯疑惑,“他平时也这样对你?” 韩承道:“他哪日不这样。” 顾濯没法,只得另外给韩承安排了个差事。“你去一趟北镇抚司,把那日一同去裴府的那几个锦衣卫叫来。想必余苗见着你应该会放他们出来。” 顾濯穿着一身深灰色大袍,衬着他高挑的身量,显得极为有气势,不做武将当真是亏了,不过在一府之上做个一家之主倒是绰绰有余。 一行人进了院中,迎面便是安江南。顾濯从前只觉得他有点眼熟,如今才算想起来,当初李南淮任北镇抚的时候便是他一直在身边。如今北镇抚早已换了主,他倒成了余苗安排过来的“蠢笨的、拖沓的”。 顾濯叫了人过来并非故意编排,而是实实在在有事。他叫人安排了些桌案,就摆在院子里,人一来便叫他们坐下,分发了些麻纸,旁边放着佛经。 本以为这种精细活对这群大汉来说是难事,毕竟顾濯上学的时候也不爱写字,若是要写的东西多了就花几块钱收买个人替自己抄。没想到他们竟欣然接受,老老实实坐下来开始抄佛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