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盘棋。其中有一颗棋子是谢熠秋给他送去的,于是他当成自己的用了,那就是谢岫。 果然呐,顾濯忽然笑了,他知道,李南淮绝对斗不过谢熠秋,因为谢熠秋是个可以用一颗小棋子操控大局的人。 顾濯将司少仓遣了下去,朝着谢熠秋伸过去手,手掌紧紧握着那双手,他好像把整个天下都握在手里了。 他开口问:“这封信从何而来?你在帝京有耳目?” “当然。”谢熠秋故意露出一副傲气的姿态面对着顾濯,“我只是离京了,不是死了。” 顾濯有几分担忧,道:“可信吗?” “可信。” 能让谢熠秋信任的人很少,就连顾濯也是与他相处了六年,到现在才算没有了半点怀疑。顾濯故意将人捞到自己这边,紧紧箍着谢熠秋的腰,问:“是谁?” 帝京一定有谢熠秋的耳目,顾濯知道,因为他在帝京中也有给他传信的,但那些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可是谢熠秋对那人的评价却是“可信”,那便意味着这人不简单。 谢熠秋故意不透露,只道:“你与他交情匪浅。” 顾濯猜着,余苗?不可能的,余苗曾是李南淮的手下。他想了一会儿,道:“韩太医?” 谢熠秋笑着默认,顾濯却惊了。这个韩太医当真是个人物…… 但他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若是韩太医一直都是谢熠秋的耳目,那么从前韩太医对他无话不说,且说的都是谢熠秋的事,难不成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记得,谢熠秋身中蛊毒的事情是韩太医告诉他的,谢熠秋被李南淮关押在璇玑宫也是韩太医告诉他的,谢熠秋的眼睛是他陪着韩太医一起去治的,谢熠秋假死……大概也是他做的。 “那个老东西!”此刻顾濯脑中浮现出一张笑盈盈的老脸,他真想给韩司尘那老东西一脚。合着自己以前是被他算计着,或者说被这主仆俩算计着? 连谢熠秋假死都是他做的,那还真是可信。 . 韩司尘带着太医院一帮人进了阳神殿,大殿里里外外堆满了人,不少都是来觐见的大臣。 李南淮才刚回京,他在临牧待的久,那地方堪比蛮荒之地,吃不好睡不好。人尽皆知,他还打了仗。此刻身体已经很不爽利,回来便传了太医。 殿内外跪着不少大臣官员等着汇报这半年的公务,但大多都是为了讨赏。户部的人跪在殿内呈上这半年收的税,说是充实了国库,还将籍册呈递上去,说是北明人口兴旺,百姓和乐。但最前面跪着的还是内阁首辅闻律。 太医院的人来了这里,愣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于是李南淮将人都遣散下去,说这些事只管告知内阁。闻律便领着人都下去了。 韩司尘虽然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