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原地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 如此快速奔跑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巨狼的速度才稍稍减缓了一些。 巨狼在一个高坡之上向远处望去,小雪豹则从他的身侧使劲向外伸出头。 一座巍峨的高山耸立在远方,连绵的山脉与之相连,像是一道帘幕,将山河一分为二。 巨狼歪头蹭了蹭小雪豹的脑袋,随即从高地一跃而下,直直奔向了不远处那似是没有边界的广袤树林。 几分钟之后,狼泽停下来趴在地上,将鞍具卸下,随即便成了人形。 “我们今天暂时在这里休息,明天早上再继续出发。” 祁白看了看周围,好奇地问道:“这里要怎么搭临时营地呀?” 狼泽指了指身后的大树。 祁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了粗壮的树干。 “我们要住在树上吗!” 狼泽点头。 祁白绕着大树转了一圈。 这个森林中有许多这样的大树。 它们的外观有些像榕树,手腕粗的枝条缠绕在粗壮的树干之上,长长的须子垂落在地面,深深扎进泥土之中。 只一棵树,就如一方小世界。 只有两个人的话,搭营地确实太过麻烦,而这树的树干很高,长须又如帘幕将内部包裹住,一般的野兽都无法靠近,确实是不错的天然庇护所。 祁白还从来都没有在树上睡过觉,此时只觉得十分有意思。 赶了半天的路,两人都有些饿了。 祁白将藤筐中的食物拿了出来,里面有他做的各种肉干、煮熟的甘薯和芋头,以及用小袋子装好的干蘸料。 单从味道来说倒是不错,只是所有食物都有些干巴。 不过两人都不是挑剔的人,一口肉干一口凉开水也吃得津津有味。 祁白嘴中嚼着肉干,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一路我只看见了两只落单的赤鸟,好像与在部落中见到的数量也差不了太多。” 狼泽的视野要更宽阔,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它们都是在朝着那座高山飞行。” 这些赤鸟的目的地一致,也间接地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明天我们不再沿着熊风和獾平的记号前进。” 祁白问道:“他们留下的记号有什么问题吗?” “在发现赤鸟的聚集地之前没有什么问题,”狼泽摇头说道,“但是再往前就是开阔的草原,我们不能确定会不会遇到赤鸟群,那里没有可供我们藏身的地方。” 祁白点头:“那我们怎么走?” “穿过这片森林。” 解决完一顿简单的晚餐,将鞍具在大树的长须之间藏好。 等祁白顺着树干爬上大树时,就见狼泽已经变成了兽形,正侧卧在树干与树枝的相接处。 月光照在狼泽如白玉般莹润的独角之上,他的身下是藤蔓编织的床榻,让他宛如守护森林的神祇。 看着巨狼幽蓝的眸子,祁白突然就有些紧张。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一只小雪豹迈开四肢,猛地钻进了巨狼的前肢之下。 没办法,这里位置倒是不小,然而狼泽的兽形太大,一个人就几乎将树杈占满了。 他如果保持人形,两人的睡姿只会更加的尴尬。 小雪豹将自己蜷成一团,自暴自弃地用尾巴盖住脸。 反正他兽形小,只要有个缝隙他就能睡觉,他不丢人。 初春的森林,悦耳的虫鸣声是最动听的白噪音。 睡梦中的小雪豹四肢朝天,爪子在空中抓挠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了,便蹬蹬腿,抱着压住他的巨大狼爪再次沉沉睡去。 林中划过一阵微风,巨狼的耳朵左右转了转,尾巴从身后甩了一下,调转方向盖在了睡在他怀抱中的小雪豹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祁白打了一个哆嗦醒了过来,正巧看到提着竹筒回来的狼泽。 祁白的脑海中还全部都是昨天晚上的梦境。 在梦中,热衷于吸狼的祁白终于遭到了“反噬”,小雪豹被人压着吸了一整晚,完全动弹不得。 他在梦中使劲地想要睁开眼睛,想看看那钳制住他的人是谁…… 他好像……看见一双巨大的深蓝眸子。 祁白整个人都有些懵。 狼泽半天没有听到动静,抬头就看到祁白一脸震惊地坐在树上,他出声提醒道:“下来吃饭。” “哦……哦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