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捣羊奶的地方怎么换成了羊罗家,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羊罗就是最先摔着的那几个老兽人中的一个,而他的房子比旁人的都要大,后来只要有人摔着了,都聚到了这里。 一方面,羊罗是祭司,谁要是哪儿不舒服,他能帮着看看,其二就是,虽然受了伤,但是该干的活还是要干啊,只要是胳膊没摔断的,这不还能坐着干活吗。 而幼崽的房子,现在是正经用来做奶豆腐了,那边有一个小客厅可以发酵羊奶,还有四个灶台能轮番炒羊奶,比其他房间都方便。 马浅见猪朱这么个架势进屋,连忙放下竹提子:“猪朱,你怎么也摔着了,快进屋。” 掀开兽皮帘子,只见里屋的地上,老兽人们东倒西歪地坐在小板凳上,手里忙活着捣羊奶。 倒不是老兽人们不愿意做热炕头,那样热乎乎的火炕,谁不想往上一坐再包一床兽皮毯子,但是想要捣出更多的酥油,他们就不能上炕。 这还是鹿果先发现的,同样都是一桶羊奶,有的亚兽人做出来的酥油多,有的亚兽人做出来的酥油少。 等鹿果将两块酥油同时做出来的酥油放在一起对比的时候,酥油少的亚兽人差点急哭出来,真不是他不好好干活,他捣得可费力了,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有人都在一个房间里,每个人干活的样子,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众人讨论了半天没有找出原因,最后还是找来了祁白,祁白把产出两种不同酥油的条件仔细对比了一下,才发现可能是温度,应该是温度高了酥油就化在羊奶里不容易比析出了。 族人们试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么个规律,这之后大家再捣羊奶的时候,就把木桶放在凉一些的地面上,反正屋里有火墙,他们坐凳子上也不会冷。 祁白停在炕边,牛溪和马浅将猪朱扶上炕,祁白伸手在容易摔伤的地方到处捏捏:“有疼得厉害的地方就说一声。” 猪朱还挺有精神,一会儿觉得痒往后躲,一会儿捏着疼了就呲牙,总之这一番检查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但即便如此,猪朱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下炕。 正坐在地上的一个马族老兽人,看见祁白脚上带的冰雪都划成了水,连忙冲炕边喊道:“快让开点,让豹白上炕暖暖脚,这全部都湿透了。”在炕边坐着的几个老兽人连忙腾地方。 祁白捏了捏鼻梁骨,摆摆手说道:“不用麻烦,我一会儿就出去了。” 然后对羊罗说道:“祭司爷爷,这么下去不行,大家这么轮番摔跤,耽误部落制作食物是小事,要是真的摔坏可就不好了,趁现在还没出什么大事,咱们得赶紧把路面上的积雪清理干净。” 这些天已经摔了好些个老头老太太,其实不只是老头老太太,年轻兽人和幼崽摔得也不少,但是年轻人扛摔打,摔一跤爬起来拍拍屁股就没事人一样,但是老头老太太就不行了,没看就连平时看着最壮实的猪朱,这一摔也几乎站不起来了嘛。 羊罗点头说道:“我现在出不了门,你看着办。” 祁白和牛溪出门,正琢磨从哪边抽调人手出来铲雪,在围墙上放哨的牛路就跳了下来。 牛路一边往木门跑去,一边喊着:“去海边的队伍回来啦。” 部落大门一开,祁白迎面看见的是灰头土脸的独角黑马,随后是摇摇晃晃的雪橇车,其中有一辆车空了一大半,车上的藤筐都绑在了角兽人的兽形上。 马菱趴在地上变成人形,拍了拍头发说道:“回来的路上,拉车的角兽人脚打滑,把雪橇车摔坏了。” 雪橇车上拉着藤筐,车一翻藤筐也掉了出去,为了把猎物重新装好,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 雪橇车倒是其次的,只是这天真是邪乎得厉害。 之前一天天下雪,那样子恨不得一年十三个月里面,有十二个月都是冬天,然而等老天想要变天的时候,也不跟兽人打商量,正午的气温一下就升了上来,一点循序渐进的过程都没有。 可别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因为白天雪化得快,到了晚上才化的雪,就全部结成了冰,在新结成的冰面上行走,别管是人形还是兽形都很艰难。 而且别觉得雪化了,就能觉得暖和了。 住在北方的人都知道,化雪天比下雪天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