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动手。” 木迦淡色的瞳孔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他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因为祁白的看透而恼羞成怒:“既然你们都知道,为什么还敢到圣城山来。” “黑耀若是看中了你的圣城,你觉得我们真的需要时机吗?”祁白冲木迦眨眨眼,“神使不会真的以为契城和兽神之城的军队就能吓住我们,不会真的以为圣城的城墙能保护你们吧?” 祁白看着山下忙忙碌碌的黑耀营地:“我只是不会让我的族人卷入无谓的战争,不会让他们毫无意义地流血。” 木迦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你那时的问题,答案是什么?” 祁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木迦说的是星辰圣宴。 自己当时问他什么来着?天灾,对了,他当时问木迦,神殿会如何治理天灾。 “这个问题没有正确的答案,我也不需要它的答案,”祁白摇头,“关键在于你如何看待它。” “房屋倒塌了可以重建,土地干旱和洪涝可以治理,气候寒冷可以储粮御寒......这一切的关键,是统领他们的人,想不想帮他们,想不想救他们。” 木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祁白斟酌了一下说道:“你不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回北洲吗?” “因为北洲有我的子民,他们不一定是我同族的亲人,可他们只要忠诚于黑耀一天,我就会保护他们一天,甚至是他们的子子孙孙。” 在祁白看来,神殿拥有的许多生存经验和知识并不比蓝星人类差,可他们敝帚自珍漠视子民的生命,这才是问题所在。 说实话,木迦有魄力有谋略,祁白觉得他已经具备了成为掌权者的能力,唯一的一点,大概就是他和其他神殿兽人一样,并没有意识到神殿在享受供奉的同时,还需尽到应有的责任。 不说做到爱民如子,但至少也不该不管他们的死活,没有了子民,空有再大的领土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兽神大陆不是蓝星,神殿统治下的领土,也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政教合一的宗教国家,这里甚至没有国家的观念,别说神殿,许多兽人部族或许也无法接受他的观点。 世人的观念不会刹那改变,祁白言尽于此,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 祁白和狼泽相携而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石阶尽头。 木迦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出神许久,才转身拾级而上。 山顶风云变化,山下的气氛却要轻松许多。 豚泉才将烤肉架在炭坑上,就看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兽人偷偷摸了过来。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他趴在草堆里,跟只海豹似仰头嗅闻的模样,早就落入了豚泉的眼中。 豚泉悄没声走到他身后,将烧火棍放在手心敲了敲,大声说道:“奸细啊,抓了你回去就能领赏。” 白净兽人像是被点着的炮仗,连滚带爬地转过身,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别别别,我不是奸细,我哥哥是豹奚,我父亲是涅神司,我爷爷是雍神司,我真不是奸细!” 听见动静走过来的祁白,直接乐了。 他反正是信了,哪有还没等人拷问,上来就把自己族谱背个遍的奸细。 豚泉继续凶神恶煞:“那你跑到我们营地里做什么?” 白净兽人还委屈上了:“我也不是故意过来的,你们在做什么吃食,这味道怎么让人犯迷糊?” “哟,这不是豹彭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净兽人立刻抬起头,惊喜道:“骆束!你怎么在这儿!” 是熟人就好办了,祁白招呼道:“正好我们在做晚饭,过来一起吃点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