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着脑袋模糊的眼睛看着窗外,天空黑的一望无际,偶尔被风吹起的雪花撞在玻璃上很快化成了水,在湿蒙蒙窗子上蜿蜒过细细的水流。 所有的琐屑闹腾,思考挣扎都在这一刻平缓了下来,岁月静默,万世安好。 季明轩推门的时候,池洛睡得很香。 修长洁白的天鹅颈裸露在洁白的睡袍之外,乌黑的软发滴着水,在枕头面上摊开一小汪水迹,没有任何修饰的脸上眉浓唇色更红。 像即将破茧而出的蝶。 季明轩隔空抓了抓,他有一种池洛要飞走的错觉。 他在池洛的床边落了座,手指在碰上那脖颈间仍然鲜艳的吻痕时又屈了起来。 “洛洛。”季明轩低哑着,眼睛里的依赖浓得像会顺着视线淌出来。 “我真是个混蛋,又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季明轩掐紫了心口,“这你一听到你和他,就快痛死过去了,不是故意的..” “我明明不是想这样的,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呢?” 男人的叹息轻地像嗡鸣,他克制地捻着池洛的黑发,将发梢上冰冷的潮湿全都拢进掌心,“过去我待你不好,对不起。” “那时你明明就近在跟前,我却从总觉的你不属于我,我想让你哭,想让你为我难过,想你所有的情绪全都牵扯在我一个的身上,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证明你是我的。” “我是不是自私又愚蠢?” “我很想,讨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季明轩看着池洛的脸,也不知听了多久雪落下的声音。 他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怕吵醒睡着的人,只虚虚地套在了池洛的小指上。 银色的细圈和池洛的手指很配,粉色的裸钻不堪重力将床单压出一个微小的坑。 季明轩半跪下来,眼里的笑意湿润又恍惚。 他的吻落在池洛的指头上,几不可微的力道,“把你娶回家可以吗?” “不说话?是默认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轮到宣誓环节了?” “季明轩与池洛,白首不分离。” ... 池洛是次日中午离开的酒店,季明轩最终还是没让他付钱。 池洛坐上酒店专门的接送车,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习惯性看了眼驾驶室的司机,司机戴了口罩,但池洛熟悉他的背影。 窗外的风景像幻灯片不断地往后滑去。 在小陈第n次瞟向后视镜里的池洛时,池洛淡淡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小陈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被看穿了。 “小少爷,好久不见。” “叫我池洛就好。”池洛笑着纠正他。 他已经不是那个攀附着季明轩生长的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