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劈头盖脸一顿责备。 “凌云君,不是宋某有意怪罪,二位怎能私自行动呢?若不是张卿清强闯大理寺,照今晚这番阵仗,就算宋某有心想将此事按下去,也是按不住!” 他这个人,只关心能不能保住乌纱帽,并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 这一点,周歆心里很清楚,但亲耳听到这番话,她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力都是旁人出,好处全是他来得。 到头来半句夸赞都无,还要受一顿指摘,怪不得大理寺上下皆称他为宋扒皮。 “无凭无据,就算他上报,你会同意吗?” 宋公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甩了下衣袖,喝道:“放肆!你竟敢质问你的上官!” “为何不敢?”周歆明明是在仰视他,言语间却并无半分恭敬,“本君隶属于太史局,在大理寺只不过是挂职而已!宋寺卿想耍官威,怕是找错了人!” “凌云君,论品阶,本公可远在你之上!” “这朝中品阶在本君之上的人多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本君何曾给过谁的面子?” 闻言,宋公气得胡子都歪了,却反驳不出一个字。 徐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凌云君,马车已经备好了!” 周歆向他使了个眼色,“抬沈少卿上车!” “是!” 她撑着地面站起身,发觉身体已经缓过来许多,至少有力气走路了。 只是一走一动,胸腔里还是会有些疼。 走进车厢,见躺在主位的沈既白已经昏了过去,她立刻用力拍了拍车门。 “去太清观,越快越好!” * 客室内,几名医师围聚在罗汉榻旁,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 他们都穿着同色系的官服。因此,身穿月白长袍,头戴同色儒冠,一副书生打扮的张卿清看起来就十分扎眼。 “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行!凌云君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 他围着几人叽叽喳喳,吵得行针的医师烦躁不已,用力将他推开。 “张大郎君!” “人的身体总有一个不能承受的极限。沈少卿被贯穿了胸腔,纵然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你就别在这胡搅蛮缠了!” 张卿清“嘿!”了一声,不服气地撸起了袖子,正打算和人大吵三百回合,便隐约听见一声低如蚊蝇的声音。 “……张郎?” 他回过头,见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唐久微站在屏风后,正瞪目结舌地看着自己。 眼里满是遮不住的欣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