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自责? 他自责到朝不能食,夜不能寐,恨不得直截了当地杀了唐彦修。 “以后不许再这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线索可以慢慢找,你的安危最重要。” “……好。” 沈既白没再开口,冗长的沉静过后,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也许是那双凌厉的眼闭阖,冲淡了他身上的冷感,他睡觉的样子莫名的有点乖,不像醒着的时候那样的冷淡而不可近。 周歆静静地打量了半晌,越看越觉得好看,情不自禁探过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双薄唇。 一只白鸽飞进来,落在窗边的书案上,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周歆唯恐它将刚睡熟的人吵醒,便抬起搭在腕间的那只手,试探着从他怀中溜出去,想去将那只鸽子赶跑。 没想到,她刚稍微起身,便有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沈既白只动了动眉心,并没有醒过来,倒像是做了什么梦,“……别走。” 周歆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我在呢,我不走。” 直到他的呼吸均匀绵长,频率稳定,束缚在腰间的力道也彻底松了下去,周歆才慢慢地抽出身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两眼盯着时不时就要咕上一声的白鸽,一步步靠近。 信鸽不怕生人,她都伸出手去抓它了,也没见它躲。解下捆绑在脚上的竹节放在书案上,将鸽子放出窗外,周歆注意到面前的案卷上有一道拉得很长的墨痕,像是沈既白在批阅时手抖了一下。 得,这张案卷算是毁了,得摘抄重写。但桌案上没有白纸了,她四处看了看,都没有找到,便拉开书案下的抽屉,没想到这里面放着好几封竹笺。 暗哨传来的竹笺,不应该上交大理寺文库吗? 周歆眨了眨眼,心道,也许是这两天出不去?但徐绍天天来呀!那就是相关的案子还没破,没到规整线索的时候? 如此想着,她将竹笺扒拉到一边,抽出压在下面的白纸。 许是动作有些快,或者是幅度有点大,被查阅过的竹笺又没了封漆,有个竹笺翻了一下,露出了里面的字。 周歆正想合上竹笺,便见角落里写着“周不正”三个字。 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她拿起竹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越看越吃惊。 这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张卿清的生凭情况,从他呱呱坠地,到出落成人,暗哨将查到的信息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 末了,还在结尾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