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拽着他的胳膊,迫使他停下脚步,随即抓住那只正在汩汩流血的手,摊开掌心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殷红一片的手掌上裂出一道有掌纹那么长的伤口,裂开的皮肉里还夹杂一粒沙子大小的瓷器碎末。 这么深的伤口,根本不是无意间划到的。 周歆眼眶一酸,“傻子,这你也能忍!不疼吗?” 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粒沾着血肉的碎末,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疼还是不疼?” “疼。” “疼你还不管不顾!” 沈既白黑眸向下,睇过来,没有说话,但萦绕在周身的气压却不似刚刚那样低了。 周歆竖起剑指,用金光神咒治愈了伤口,又用袖口去擦残留在掌心的血迹。 “沈既白,你是故意打碎茶杯的,对不对?”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乖巧得像个任由大人处理伤口的孩子。闻言也只是敛起神色,沉默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傻不傻,我愣神了,你拍我一下就好了嘛!” 他沉吟几许,好似是想说什么,可一番挣扎过后却只回了三个字:“我的错。”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令周歆心疼不已,眼眶在这一瞬间骤然沸腾,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在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手掌心。 沈既白慌了一下,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俯首凑近,“……阿周?” 周歆轻蹭着他的掌心,克制着不哭出声来,只呜咽着“嗯”了一声。 感受到掌心湿漉漉的触感,沈既白彻底慌了。他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笨拙地道歉:“……是我不好。” 周歆抬眼看他。 泪眼朦胧中,沈既白的样子变得模糊不清,声音中的小心翼翼却一分不差地传递了过来。 这个隐忍到极致的男人,这个以为她是被他的皮囊吸引的男人,好像无时无刻不再担心会遭到厌弃。 周歆用力吸了吸鼻子,“怎么就是你不好了呢?你只是吃个醋而已。若是你盯着一个绝世美人看,我也会吃醋的。” “我不会。” “沈既白,其实你可以任性一点。至少在我面前不必刻意隐藏,大大方方做自己就好。你可以有很多形状,我自会爱你的全部模样。” 沈既白怔住了。 须臾,他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脸一点一点地凑近,“……阿周。” 周歆主动迎了上去,两个人的呼吸交错缠绕,正欲亲吻时,一旁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