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题好么!在京师的时候她都不知道私下里跟他单独相处多少次了,到这会儿来纠结这个,迟不迟了点儿?!再说了,她当然还要叫上韩耘他们俩,只要护国公夫人也知道她们俩跟韩稷出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韩稷已经无法反驳了,看着她只有摇头的份。 他们俩月下聊天的时候,毓秀宫里柳曼也呆着无聊。 柳府里她是最娇贵的二小姐,多的是人奉承她围着她转,可是到了行宫,处处要收敛,反而不如府里爽快。在殿里独自下了会儿棋,看着窗外月色正好,便信步出了廊来。看着栏外墙角那一溜又想起日在宫门外看到的一树芙蓉开得正艳,遂又出了长廊。 到了湘妃竹下一拐,忽然就听见竹林那头的宫门处有轻轻的说话声。 柳曼如脚步微顿,再往前走,便见一高一矮人影比肩往西宫门外去。 那高的男子绛紫锦袍八宝珠冠,负手在后悠然自得,一派富贵难言,不正是韩稷?再看他旁边轻轻蹦跳着的少女,绣衣素裙,脖子上的赤金大项圈分外夺目,不时地跑到他前方仰头倒退着跟他说话,赫然正是沈雁! 再看他们行走的方向竟是要出大宫门,他们俩这是要出门去? 柳曼如心下一动,不由抬步跟了上去。 沈雁由韩稷引着从人少的侧门出了行宫,只见陶行已经牵了两匹马立在远处大龙柏下,大的那匹是韩稷的骐骥,小的那匹正是她上次骑过的小白驹儿。沈雁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连忙提着裙子跑过去,摸了摸小白马的头,韩稷已经到了跟前,但却忽然又皱眉回头看了眼。 沈雁以为他是在等韩耘薛晶,遂道:“耘哥儿他们怎么还没来?” “我们先走吧。”韩稷沉吟了片刻,也上了马,不动声色地又瞧了眼侧门方向,然后招来贺群耳语了几句,才又与沈雁道:“耘哥儿他们会慢些来,我们先去小树林那边等他们。” 沈雁觉出他有些古怪,但知趣地没有多问。 侧门内的柳曼如直到他们消失在小树林后才收回目光,而在转头的瞬间,唇角一丝讥讽也随之浮上来。这黑灯瞎火的,他们俩竟然相偕出游?原来这就是有着百年底蕴的沈家小姐!她还以为这沈雁真有多么衿持高贵呢! 她回头再瞥了眼门外,才又掉头踏上了来路。 沈雁直到过了小树林,韩稷也停下来时才问他:“出什么事了?” 韩稷扬唇望向她:“出了京也不平静,今晚看来有好戏看。”说着他又道:“别操心那么多,出来了就好好玩就是了。” 沈雁耸耸肩,她确实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就是出了天大的事,她不也能拉他下来垫背么? 正说着话,贺群忽然又回来了,上前附耳说了几句,韩稷那双瑞凤眼便射出丝寒意来。 这模样瞧着,倒真像是出了事了。 沈雁望着韩稷,韩稷却着前方山下,“你看山下那镇子上还挺热闹。” 沈雁闻声望过去,当真打量起来。 韩稷这里则飞快招来贺群吩咐了几句,等到她回过头来,贺群已经消失了,韩稷则在摸鼻子。 沈雁沉脸望着他:“你们这样子,不像是别人在闹事,倒像是你们在密谋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似的。怎么你改行当土匪地痞了吗?” 别以为她是个傻子,她虽不知道贺群来干嘛,但他有事成心瞒着她这是肯定的,她倒也没说他一定得事事告诉她,谁都有点秘密不是?毕竟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可他好歹是个贵公子,能别把行迹弄得这么鬼祟吗? 韩稷脾气竟好了很多,面对她的刻薄也不曾动怒:“我不知道什么是偷鸡摸狗。就算是偷鸡摸狗,那也是别人偷鸡摸狗在先。我只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指望我吃哑巴亏,那么除非弄死我!” 沈雁呲牙一嗤,到底不再说什么。 但韩稷忽然又扬鞭往山上一纵,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这么样一看,又活似两人才吵了架似的。 沈雁指着他背影大叫:“你给我回来!” 但山上已没影了。 陶行罗申等五六个人呼啦啦从树林里出来,立在沈雁马下守护。辛乙早就叮嘱过他们,如果他们想混得好点儿,那么但凡主子跟雁姑娘闹矛盾的时候,在主子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们都得以维护雁姑娘为上,否则他们就等着回头莫名其妙地挨骂好了。r1152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