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又半信半疑。默了半晌,最后她叹了口气:“我本还以为会嫁给隔壁县里财主家的少爷。“这样自嘲的样子,竟然有几分豁达。 她不是会自怨自艾的人,也不是会过分谨小慎微的人,她身上的大气端庄,使他前世里根本没想到她在娘家的处境。因此,每当她说娘家有人来,他也只是礼节性的接见,然后便就随她去打点了,而根本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撑撑场面。 平淡安逸的日子往往难以有机会体现真情。 如果不是重生,他何以会想到要珍惜眼前人? “隔壁县财主家的少爷,有我这么帅气么?“他摸摸鼻子。 她眼里就有了跳跃的火花。抿嘴笑一笑,并不矫情地掩口,而是大方道:“没有你帅。他眇了一目。” 这女人,说到有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时竟然能笑得出来,他心里有些荡漾,脸也有些红了。 前世里他从来没 有在她面前红过脸,就连洞房之夜都未曾。 他唯一脸红过的女孩子是沈雁,但现在面前的她成了唯一的一个。 她敛了笑容,垂首顿了顿,然后福了福身,远去了。 没有再说犹豫的话,像是已经坦然接受。 他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 他不来,便得不到她那一笑。 他回想起前世临终前她满脸菊纹的样子,忽然也会心一笑。 回到京师,家里听说他给自己定了门亲事,个个目瞪口呆。 他胸有成竹请来沈宓,便再也没有疑议。 没有人会怀疑沈宓的话,他说那杜姑娘是好的,定然就是出色的。 顾家大张旗鼓地下徽州提了亲,婚期订在半年后的重阳节。 红烛高照,鸾凤合鸣。 婚后他有半个月的假,他打算好好跟她培养感情。 带着她四处走了一圈亲戚回来,不知道哪个多嘴的跟她提到他曾经跟皇后交情极好。 他午睡起来的时候走到屏风下,就听她身边的丫鬟忧心忡忡讲:“不止一个人说,说的有鼻子有眼,倒像是亲眼见到过似的。” “闭嘴!”她低斥,“皇后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这是举朝上下都皆知的事,你哪来的胆子,竟敢背后听这些污言秽语,来我这里嚼舌根?” 她掌了丫鬟两巴掌,那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平时她也从来不罚下人。 他想了想回了房里,夜里她没有跟他说这些,他看书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在旁做针线,感觉到他的目光,便时而抬头与他笑一笑,使人想起月夜下安静的幽兰。 如此等两三日,她也没有来问他。 他终于没忍住,这日又在看书,便忽然清着嗓子,问她:“这两日有没有听到什么八卦?” 她抬头冲他笑着,摇摇头。 他顿了顿,又问:“我柜子里有本字帖是皇后娘娘从前给我编的,你见到没有?” 她走过去拿出来,递给他道:“前日你放在窗下,我看起风了, 就把它收了起来。” 还是没有反应。 他又不擅薛停他们那些哄人的技巧,只好坐卢来,牵起她的手,老老实实地道:“秋儿听到的那些传言,也不见得就是假的。从前皇后未出阁的时候,我们是打小一块儿玩的伙伴,交情是比旁人好些。就是如今,我也常和她见面。“ 她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嫉恨没有激动,也没有刻意的隐忍。 他接着道:“但是, 她对于我,只是要好的朋友,我之于她也是如此,不像别人说的那么邪乎,我也不会轻描淡写的告诉你没这回事,我确实很珍视这段友情,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珍爱的人,这两者是没有冲突的。你相信我吗?“ 她看了他片刻,将手反攥住他,说道:“从你把我的背从我继母面前掰直的那天起,除了我自己,我就只信你。” 她轻轻伏在他肩上,像藤缠树,像绕指柔, 像星辰和日月,相守相依。 ———————— 再厚着脸皮给新书做个广告:《天字嫡一号》,求推荐票,求支持~~~~~~(未完待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