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澄扯松了腰带,果真转身质问:“做什么,被我说中便要谋杀我?” “没有!”莲衣惊慌失措连连摆手,没有吹气,更没有谋杀,“世子爷休要冤枉好人,我只是一个不留神……” 他又转过去,瞧着地砖缝,慕容澄算是发现了,她总有千奇百怪的办法引起他注意,“…哪这么多不留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莲衣听他这么说吓都吓死,根本没功夫去注意他红透了的耳朵尖,心说打哈欠有什么有意无意的,大不了她今后都先在外头蹦两下,把瞌睡蹦走再进来嘛。 莲衣赶紧将话头扯远去,笑呵呵转到前头来掣平他的前襟,“世子爷今日作何安排?我看到膳房有一袋红豆,不如下晌我叫膳房煲红豆甜水,用我家里秘方,豆子熬得绵绵的,等世子爷下学就能用上。” 晨光熹微,慕容澄借门外轻薄日光垂眼打量身前女孩。 她今日梳了两股发辫,头顶分出细小一道发缝,齐齐整整显得聪明又可亲,若要摸摸这颗调皮的脑袋,又不想乱了她的发顶,就要先往左摸,再往右捋。 淡淡的,有淡淡的女孩的桂花头油香气飘上来,是开在晚秋的最动人的小桂花。 她正替他佩饰袋,手指探进鞓带和他腰侧之间,将彩绳穿过,指尖一勾,挂得牢实。那根手指一并勾在他肌肤上,隔着里外三层的衣料,向他进犯。 女孩的脑袋抬起来,顷刻成了一张漂亮有朝气的脸蛋,“世子爷?” 慕容澄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应答,“嗯…下晌郭藩台家的二公子约人打马球,我和崇华去看看。” 莲衣可惜道:“那甜水就做不成了。” 他看是她想吃吧,“你说的那红豆甜水,真的好喝?不就是豆子煮的水。” 莲衣说好喝,“夏日里吃蜜酥山喝香饮子,入冬就该吃这种热气腾腾的甜水。”她担心慕容澄看不上,“世子爷要是喝不惯,我叫庖厨煮点小元子在里边,软软弹弹的,再舀上蜜糖,就上得了您的食桌了。” 经她一说,慕容澄舌侧也泌起津液,她果真是个馋嘴吃货,光是靠说就能把人说馋。 “这么头头是道,你怎么不到膳房去做个厨娘?” “我也只有三脚猫功夫。”莲衣笑得开怀,“在家的时候大姐厨艺最为精湛,离了家到京城夏国公府,荣德郡主让我跟着她伺候,我倒是为荣德郡主炖过几个月燕窝,后来就到蜀地来了。” 荣德郡主最近一次回蜀省亲是在四年前,慕容澄大概知道莲衣的来历,她原是京城夏国公府的婢女,因为颇受荣德郡主喜爱,回蜀探亲时便与她商量,将她留在康平宫侍奉蜀王妃。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