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舟坐在驾驶座上,开了窗,遥遥望着不远处好久不见的女人。 - 十月的恒城刚入秋,恰好这几天降温,其实是有点冷的。但这是乐梨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经验不足,以至于今天只穿了这么件衣服。 这是她回国的第二个星期,上一个星期一直在处理乐家的事,因为乐俊豪在狱中自杀,妈妈说她作为亲生女儿还继承了这么一大笔财产,回国也不算错。 说是这样说,但乐梨听出了妈妈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终于同意让自己回国,两个人当年的约定也可以画上句号了。 这几年的国外生活,其实乐梨过的很充实,工作日有学业要顾,休息日要去医院看乐依斐和陪伴母亲。 她很忙,忙的很少有时间再想起阮舟。 直到乐依斐彻底变成了一个健康的人,而国内乐俊豪去世的消息也传了回来,她才恍觉自己竟然已经离开阮舟这么久了。 当年母亲和她做的与其说是一个交易,不如说成一个选择。 是让母亲留下一笔财产让她和乐依斐继续在国内生活,还是出国由母亲帮忙治好乐依斐的抑郁,以及处理好乐俊豪一家三口。 她做完选择只用了五秒,而后用了五年去思考当时的她为什么会把恨看的比爱更重要。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她还没有学会知足,但再来一次,她可能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是她应该不会再这么决绝的去伤透阮舟的心了。 处理好了乐家琐碎的事,乐梨按着记忆去大学时的一个教师宿舍拜访本科时很尊敬的一个导师,最后却得知老师已经被调到了c大任教。 c大就在恒城,阮舟的家乡。 在她费尽心思想要找一个名正言顺接近阮舟的借口时,机会就已经送上。 打听到了老师的地址在这个城中村,乐梨打了辆出租车,谁知道今天犯了水逆,在副驾驶眯着眼补眠的时候突然被隔壁的司机尖叫声惊醒。 她疑惑的看向司机,司机颤颤巍巍:“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乐梨神色一凛,看着前方躺在车前抱着腿呻-吟的老爷爷,解开安全带,推开门就下了车。 一下车,乐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这个老人叫起来的声音十分有力道,还时不时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瞥她,而且这周围,明明住了不少人,也有人在看这场热闹,竟然没有人主动帮忙抱紧或者叫救护车。 这并不符合常理。 从小到大养成的敏感性格告诉她,不对劲就一定要找能帮助自己的人,因而想也不想乐梨就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谁知道通话键还没有摁下,刚刚那老头突然冲过来抱住了她的一只腿,并哀嚎着:“小姑娘有没有良心啊,撞了人不想负责哟。” 老头子的话与其说是控诉,但不如说是更像一种信号,果然几个从头到尾都在看热闹的人全都围了过来,一个花臂手直接搭在了乐梨的肩膀上。 难以忍耐的触感。 乐梨躬下身子,趁对方不备,直接把人过肩摔了出去,顺带着还踢飞了抱住自己腿的老头,这下老头的哀嚎却是真了很多。 这几个人是混混模样,看着乐梨像是练过,但到底是个女性,脸上挂着邪笑:“小妹妹,你撞了哥哥家老头,陪哥哥睡一觉就放过你怎么样?” 他话音才落,就被人从身后狠狠一脚踹了上来,甩了过狗吃屎。 而后乐梨手上的温热的触感,那是一双修长且骨节清晰的手。 而那个人也把自己护在了身后,乐梨抬起头,就这样看到了阮舟。 阮舟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其实还真没有打过多少架,但这不代表他会输,只是脸上会增添几处花纹。 警铃响起的时候,几个混混已经在地上躺了一片。阮舟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和桑野通话中,他飞快的报了个地址,让对方过来帮忙。 阮舟的嘴角破了皮,是个大口子正在淌着血,挂了电话后他用手背随意擦掉,瞥到乐梨白的晃眼的肩膀,他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丢到对方的手上。 乐梨后面全程都在关注着他。 几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