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随即,她听到男孩儿笑着开口问她:“妹妹喝不喝饮料?” 阮秋生车窗没关,恒城的海风很凉爽,却吹不散阮柠心头诡异的一股燥热。她满脑子都是男孩进车前和她四目相对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身高一眼看去就超过了一米八,五官也很精致,是个很帅气的男孩。 想着阮舟和他完全不相似的长相,阮柠有点遗憾,她想着这哥哥和表弟也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 阮柠久久没有回答,前面的阮舟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早就几口喝完了饮料,朝后叫道:“哥,她不喝你就给我嘛。” 见着周遇清不太愿意,阮舟还想伸手去抢,恰好遇到了红灯,阮秋生重重的踩了一下油门,走神的阮柠猛地往前撞去,失重的瞬间,一只大手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脑袋,她安然无恙,倒是听到了阮舟的小脑袋清脆的磕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阮秋生嘲笑着痛的直哭的阮舟,周遇清在耐心安慰,明明所有的声音都在阮柠的耳边,但她只觉得遥远,唯一近的只有身旁那只修长的手掌。她偷偷瞥了好几眼,已近凌晨,但恍惚间她觉得那双手在发着光。 无比好看,也很温暖的光。 那天因为阮舟在生闷气,车里倒是再没有人说话。直到车停到了江宅,还是阮秋生这唯一的成年人先开口指挥。 “软软,你住三楼边里的那间卧室,已经收拾好了。遇清,你和舟舟住,或者和小鱼住也可以,就是小鱼这几天情绪很差,怕影响你睡觉。” 阮柠在外婆家住过很多次,自然知道江裕的房间也在三楼她住的那间旁边,阮舟常住的房间在一楼。她玩着行李箱的拉杆,一升一降之间,听到男孩说要去和江裕住时,嘴角偷偷翘了一下。 恒城不如清遥热,阮柠出现在妈妈面前的样子还算清爽。 江明月在千娇百宠中长大,哪怕第一次婚姻不顺利也是和平解决,三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没有这样不体面的样子,她眼睛因为流泪早已哭的红肿,一身黑色唯有袖章是惨白,显然还没有从父亲骤然离世中缓过神来,对阮柠的态度称得上淡漠,接过阮柠代父亲递过来的礼金时,客套的道了谢。 像是对待客人,而不是千里迢迢来悼念的女儿。 在感受到泪意上涌前,阮柠低下了头。 客厅里大家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阮柠单独一人坐在沙发上,显得格外娇小,她又玩起了拉杆,然后那双好看的手直接从她手上抢过。 她惊诧抬头,眼泪从眼角飞快滑落,而后皱着一张脸,语气慢吞吞的问道:“你干嘛?” 阮柠在刚刚已经得知周遇清是妈妈好友的儿子,和她平辈。因而阮舟才会喊周遇清哥哥,但阮柠心底,有了一股执拗,不想喊他哥哥的执拗。 她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想明白,但她明白一件事,不喊周遇清哥哥,那她和周遇清就不一样。 周遇清表情淡淡,像是没看到那滴眼泪,漫不经心道:“回不回房间?” 天知道阮柠在被他看着的时候多担心他会问自己为什么流泪,如果真这样,那她的自尊心就彻底在江家被踩在地上了。 对方的分寸感,让阮柠在回答时声音都多了一丝力气:“我回。” 周遇清拿过她所有行李,江家的别墅内没有电梯,好在阮柠的东西很少,只是拿着两个人的行李箱爬到三楼时,他还是深深的喘了好几口气。 男孩扶着房门,脸上带着奔波的疲惫,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此刻轻轻阖上,深呼吸之间喉结和他右边眼角的一颗红痣倒十分清晰。 清晰的勾着人。 时间如果能在此刻停下也不错,阮柠的眼中其实还含着没有掉完的眼泪,朦胧之间看见周遇清帮她打开了房门,放好了行李。她沉默的跟在后面,周遇清显然比她更熟悉这间房,检查了一遍水电之后,转过头道:“洗个澡,早点睡吧,明天更忙。” 阮柠“嗯”了一声。 周遇清本来想直接走出房门,去江裕房间快点洗个澡,不知为什么转过了头,看着阮柠蹲在地上开行李箱的沉静样子,完全不似同龄人阮舟的活泼好动。 他下意识地说道:“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太懂事,太懂事的人是不会有人心疼的。” 十二岁的阮柠身高不过一米四多一点,蹲在地上小小一只,眼睛却极大,她仰起脑袋只把目光盯着周遇清的喉结上,想到母亲的态度,她眸光微闪,没有藏好自己的失落情绪。 阮柠知道周遇清说的这话并不符合常理,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