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睛里满是失望与不解。这抹失望刺痛着他,令他浑身都如针扎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逝,这让他感到无比恐慌。他让姐姐失望了,她对他失望了,她讨厌他了。 不,不,姐姐不能讨厌我。他颤着手,想要去拉她的衣角。 “为什么要监视我?” 听到“监视”两个字,他的手停在半空,瞳孔紧缩。 没有!我没有监视你!薛奕臣摇着头,慌忙否认。 “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薛影上前一步,他下意识后退。 “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她又上前一步。 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你在怀疑什么??薛影步步紧逼,直到把他抵到玻璃柜前,与他靠得极近,抬头凝视着他。 薛奕臣有些无措地又往后靠了靠。直到贴上柜门,冰凉的触感与他因紧张而发热的后背相贴,让他打了个冷颤。 “我在后院看到了一些脚印,还听到...你对着空气说话。” 薛影的呼吸沉了一点,“所以,你是怀疑我有精神病,还是怀疑...有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装监控。”薛奕臣握住薛影的肩,虔诚地看着她,“姐姐,我是真的担心你才装的监控,你相信我,我没有别的意图。我只是担心你...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看着他近乎卑微的神情,薛影的心有些涩,她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正好看到他身后的那幅油画,那是她送给他的六岁生日礼物。那时候,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姐弟,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直直地看着那只蝴蝶,它在他背后,张着翅膀,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蝴蝶...蝴蝶... 有什么在她脑子里闪过,薛影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薛奕臣近在咫尺的脸,才发现他俩离得有多近,立马退后拉开距离。 “什么也没发生,是你想多了。脚印也许只是其他人留下的,我们没注意到罢了,至于我对着空气说话,我有时候就是喜欢自言自语,你太敏感了。高三了,你要专注在学习上,而不是把心思放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上。” “这次的事就算过了,没有下次了听到了吗?”薛影提高了音量。 “嗯。” “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睡。”薛影转过身朝门走去。 “姐姐。”薛奕臣叫住了她。 薛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你讨厌我了吗?”薛奕臣站在那里,像一只犯了错害怕被主人丢下的小狗。 薛影愣了愣,“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我要是讨厌你,你连家里的门都进不来,别整天东想西想的。” 薛奕臣紧绷的心这才松下来,他如释重负得一笑,“不讨厌就好,姐姐晚安。” “晚安。” 门关上,等薛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薛奕臣才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力气。 他侧过头看着柜子里的蝴蝶,手隔着玻璃临摹蝴蝶的翅膀,喃喃道:“可是姐姐,我不想只当你的弟弟。” 门外。 薛影靠在门后,低头不语。 良久,她走进电梯,手停在四楼的按键上,顿了一下上移按下了五楼。 打开画室的门,她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一开门便有一股灰尘的味道。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送进清新的空气,也泄进一室月光,照亮了室内。 画室是薛影的妈妈在家里最常待的地方,到处都有她生活过的气息。她坐过的躺椅,她用过的画具,未发表的画作...... 她走到一幅画前,掀开画布。是妈妈生前未完成的一幅作品,画的右下角有一抹突兀的笔痕,是她晕倒前掉下的画笔留下的。 薛影无力地坐在地板上,裙摆在地上摊开,像一朵绽开的花。深色的地板,白色的裙。月光勾勒着轮廓投下一片阴影。 “妈妈,我该怎么办呢?” 她望向窗外的星空,“你能听见的对吗?” PS:我又回来啦!失踪人口回归,还有人看吗hhh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