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心里的抗拒和厌恶,宁镜站到了秦娘子面前,听话地一件件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直到上半身完□□露出来。 少年的身体纤薄却不显柔弱,肤如雪,发如墨,衬得一身清冷如月。 宁镜伸手将披散在后的头发拔到胸前,秦娘子绕到身后,见惯了风月的人,眼里仍是流露出一股惊艳之色来。 少年有一双漂亮的蝴蝶骨,而比这蝴蝶骨更吸引人的,是在腰背之间,一朵颜色已淡的妖艳之花伸展着枝叶正在盛放,如同吸附着少年的骨血而生,细长的枝条再缓缓融入皮肤之中,最后的藤曼沿着脊椎而下,没入亵裤之中,勾的人心头一痒。 秦娘子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虽烙印之时痛得能要人性命,可这成品……却也真真是惊艳非常,每一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夸赞。 平日里没有颜色,细瞧才能看到恍若疤痕在身,只叫人心疼这漂亮的身子如何遭了罪,一旦春潮萌动之时便绽放如血般的娇艳之色,这哪个看了能移得开眼。 她们这些人,怕是一辈子也想不出这样的花样。 宁镜僵着身体,听着秦娘子的吩咐,面上神色不变,任她那如同挑选货物一般的反复打量着他,如同一把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在身。二十岁的宁镜有比尊严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去保护,早已将羞辱感抛之脑后,但十六岁的宁镜却是不行的。 于是宁镜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 三月的天尚还凉着,想是看到了他的颤抖,秦娘子了然地一笑,终是让他将衣服穿上了。 “小公子与我手低下别的哥儿不一样,但是想来不过也是殊途同归,有些东西,还是早点想开了好。”秦娘子坐下喝了口茶,说着劝慰的话,语气却是冷淡的。 宁镜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若是以前,可能还有着几分怨怼,如今这样的话,已经伤不到他分毫了,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多谢秦娘子提醒,有一事,宁镜想多嘴问一问。” 秦娘子身子微斜,倚在桌上:“哦?” 宁镜心中升出几分紧张,放在袖中的右手轻轻一抖,开口道:“我……想见见我妹妹。” 入桓王府前,他是见过阿梦的,但是距离那一刻还有一个月,他太久没有见故人,连一天都等不了,只想马上确认,他们都还平安地活着。 秦娘子涂着豆蔻的手指缓缓抚过茶盏,在他脸上打量着,心中似是在衡量着什么,宁镜的心路随着她的目光一点点加快,最终她只是轻轻一笑,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回去安排一番便是。” 宁镜松了一口气,面上止不住地露出一丝笑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