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萧家一门子都犟,萧家两位将军在外,非圣旨家信不收,萧国公虽在永安,上朝时都是三缄其口,下朝后便闭门谢客,后旧疾复发更是连朝都不上了,就一个萧三公子露着面,众人赶着巴结想探探国公爷的口风,却是个骄横跋扈的纨绔,不是今日上林苑打鸟了,便是明日长街打人了,没一个讨到好的。 众人明面上都夸一句萧三公子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为人直率。私底下却都骂着,到底是漠北那穷山恶水偏僻地方出来的,乡里巴人。 但如此也非万全之策,毕竟萧家一边都不沾,那便是边边都得罪,太子之所以怀疑萧国公是为人所害,便也是由此而来,萧国公若死了,凶手是任何一方,那既得利益者得到的,可不是一兵一卒,而将会是整个大渊的兵马。 元康二十五年,随着皇帝身体抱恙,太子和雍王之争也已到达顶峰,而就在这一年,萧国公病逝。皇帝身体抱恙,大渊内斗多年已是权力更替的关键时刻,此时萧国公病逝的消息一出,北狄便率兵来犯,漠北兵祸一起,南蛮便也随之动荡。 众人皆盼着能借国公之死,两位将军回永安奔丧之时,好好笼络一翻,却没等到一人。原本要赶回永安守孝的两位萧将军没能赶得回来,只有萧玥一人扶灵送孝,随后以守孝为名,闭门不出。 随后,直到太子身死,雍王败落,五皇子被贬出永安,萧家也未有支持过任何人,最后这大渊朝最利的一把剑,理所当然地被握在了登基为帝的宣离手中。 以宁镜对宣离的了解,怎么看,这一局都太像他的手笔。 那萧国公之死呢? 真的只是旧疾复发,不治而亡吗? 方舟见他思考,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候在一旁。 宁镜理清了所有的思绪,放下筷子说道:“小舟,我曾经与你说的话,是不会变的,只是如今多托付你一事。” 方舟连忙点头:“公子说便是。” 宁镜看着他,郑重地开口:“阿梦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做哥哥无法照顾的,只能托付于你。” 方舟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他和他们一起走。 自宁镜与他说起逃走一事,他特地回了趟家,之前没有留意,现如今细细询问之下,才得知身边竟有人这么看着他们一家许久,每每想到黑暗中都有一双眼睛这么看着娘亲和弟妹,随时可以置他们于死地,他便不寒而栗。 “那公子你呢?”方舟问。 宁镜的眼里肃杀之气立显:“我要报仇。” 方舟从未见过他如此杀意凌冽的时候,心中一颤:“可是,公子,这会很危险的,如果能走,我们一起走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