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依。 文臣,忠将,儒相,那又如何,他张诗虽不能年少成名,但仍然不晚,只肖太子登基,他立下拥立之功,入阁拜相又有何难?旧朝无为,但新朝有为,他也依旧可以做这大渊第一臣。 第一权臣! 越是想到此处,张诗的心情便越发好了起来,他站在屋中笑了一会儿,再看向案上公文,此时竟也觉得顺眼了许多,心情已不再如刚才般郁闷,朝着门外叫道:“阿宽。” 阿宽进门,看到张诗似乎心情好了,也松了一口气:“老爷。” 张诗坐在案前,淡淡地道:“此时祖父和父亲的后事要紧,为免召人耳目,节外生枝,将最要紧的先处理了,其它人后面再处理。” 阿宽点头应了。 张诗又说道:“也不可拖得太久,祖父那边皇上应该会行以国葬之礼,礼节毕然会繁琐些,那时死几个人众人不会留意。” 阿宽立刻说道:“是,还是老爷想得周到。” 张诗坐直了身体,突然觉得眼前一片辽阔,之前一直挡在身前的身影已然消失,那身影为他挡住了风,却也遮住了景。如今豁然开朗,哪怕前路有雨,亦是如画如诗。 萧玥看着屋中的张诗,心中难以控制地涌起深深的厌恶和鄙视。 大小张相论亲,于他乃是至亲,论道,于他乃是授业之师,论仕,于他乃有提携之恩,如今两人逝世不过一日,他眼中却只有权力更迭带来的好处。 此人,真当不配为张家门人,更不配承张相之道。 这时,阿宽见他似乎心情颇佳,有些小心地问道:“那,春姨娘……” 姨娘?难道这个就是张诗的那个妾室? 萧玥侧耳,聚神细听。 张诗本来不错的心情一听到他提起,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阿宽立刻住了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张诗站起身走了过来,方才还有的一丝松快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走到门口,站在了阿宽面前,背对着烛火的脸在黑暗中更显得格外阴冷:“还提那个贱人干什么?怎么,连你也想试试?” 阿宽慌忙跪下,朝着张诗磕头:“老爷息怒!属下不敢,属下……属下只是想问问,她的尸体还在府中,该怎么处理。老爷息怒!” 死了?! 萧玥皱起眉,这个春姨娘,应当就是宁镜提到的那个女子。 张家竟然手脚这么快,已经将人处理了,而且还将院子里的所有女使婆子都一并处理了,那此事必定与这个女子有关。 是她下的毒吗?还是与人串通谋害?可她作为张诗的妾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