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白银惊道:“还能有什么?” 时疫最怕的是扩散和蔓延,离太子出使赈灾已半月有余,疫病这才几日的功夫便已朝着武威城蔓延,说明他们带去的时疫方子应对不了当前的疫病,一日不控制,便会有更多人感染,那前世灾民围城的情况还是一样会发生。 如果这真的是人为,如果真的是他,那宣离的目地肯定不止是让他们恐慌。 宁镜蓦地张大了眼。 他想要太子的命! 如果此时太子殒命,张家就算再厉害,没有主君,便也一事无成,局面便会再次被打乱,只要一乱,他便更好行事!而此事真是他所为,那他手里一定有时疫的方子! 正思索中,方舟敲门进来,说道:“国公爷下朝回来了,请三公子去玉龙院。” 宁镜这时顾不得许多,拉住萧玥:“我同你一起去。” 萧玥点头:“披上衣裳。” 天越沉,风越冷,雪越下越大,晨起时扫过的雪此时已经又厚厚地堆积了一层,走在上面时,路上结着薄冰,宁镜走不稳,一路上都是萧玥扶着才能顺利走到玉龙院。 萧玥扶着他的胳膊,手臂结实有力,但此时两人心头沉重,也都没有这些旖旎心思。 萧国公站在屋中,一脸的怒容竟是无法掩藏,眉间的沉郁之色如同这天一般地冷,见到他们一起来,并没有说什么。 宁镜才进屋中,见了萧国公的脸色,便心中一沉,飞快地思索起来。 宣离还做了什么?此事是他针对太子布的局,但若是他想拉萧家下水,又能做什么? 萧国公见他们来了,却是坐在屋中半晌没有说话,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又似乎无法开口。 “他做了什么?”宁镜打破了压抑的安静:“他让您做了什么?” 哪怕是上次被人以漠北军需为要挟,强迫萧玥督查税贡之事时,他也未有过如此神色,此时却感觉雷霆已在眼中,随时都要暴怒而起。 宁镜这话问得极不客气,一个“他”字,竟带着对巍巍皇权的藐视之意。 萧国公抬起眼,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忍得额头青筋毕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命我即日带兵镇守武威城,护佑太子,防流民入城!” 萧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 萧家镇守漠北四十年,护的便是城墙之后手无寸铁的百姓,朝廷克扣军粮时,是他们从家里一粒粒省出粮来给的漠北军,军资不够时,是他们一砖一瓦替他们补的城墙,数九寒冬,下着及膝的大雪,是他们一针一线替他们缝的绵衣,制的护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