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兽都已经被饥饿的人们打得干净,连树木都已经被披下一层皮来炖煮充饥,寒冬里被扒了皮的树尚且难以存活,更何况人呢? 两人走在灾民中间,更都是从灾地里跑出来的普通人,此时又是生死存亡之际,没人在乎其它,几乎能坐人的地方全都挤满了人,杂物遍地,污水横流,不少人躺在直喘息着,身上尽是呕吐物,混杂着粪便的骚臭,连萧玥都忍不住将蒙着口鼻的棉布捂得更紧了。 宁镜也拧着眉,但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两人看了一个时辰,萧玥便拉着宁镜出了灾民的人堆,看着离灾民远了,这才取下掩面的棉布:“看出什么了?” 宁镜摇摇头,说道:“再去那边看看。” 再往后走,便陆续看了到了一些棚屋,说是屋,也只是用木板搭在树木之间建的一个极简易的临时的避风所,之前人都挤着往里,后萧玥派兵来,才调和清楚,老弱妇孺先住,而后再住其它人。 周边还有人拿着工具正搭着,没人有工夫理会他们,宁镜一个个看过去,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正待往回走时,却发现有几处连着的木棚搭得与其它处不一样,格外整齐好看。 宁镜走近了细看,木板虽是一样的,那木板之间都细细处理过,拼接处用卯榫扣在一起,相比起绳索和木钉,显然要更结实,而且也没有缝隙。所以拼得牢固,同样的棚屋,自然是挡风保暖的效果会更好。 “这手艺好。”宁镜看向棚屋中坐着的一个女人,她怀里正抱着一个睡得正熟的孩子,那孩子看上去也不过两三岁。 那女人见他看过来,一笑说道:“孩子他爹以前是木匠,这疫病发得突然,城里都空了才逃到这儿来的,也没想到在这儿还用上了。” 宁镜蹲下身,看到孩子身上裹着一件成年的人棉衣,正是前几日萧玥带来发下的,说道:“有一技之长自然不会白费,怎么不见孩子爹?” 那女人拢了拢孩子身上的棉衣,说道:“替人搭屋去了,那个答应了分点吃食给我们,每日领的粥哪里够吃的,我这奶水也没了,我们饿着点没事,得给孩子磨点儿吃的才行啊。” 正说着,她眼里一酸,几乎就要流下泪来。 宁镜闻言却似乎在空气中捉到了一丝细线,现在是灾时,饥饿几乎是家常便饭,他们带来的米粮最多到今晚便没有了,煮的粥自然也是越来越稀,人人都为了一粒米便能争破的头的时候,谁有多的吃食能分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朝着这边过来,浑身脏乱,头发上还有木屑,手里头拿着一个脏布包着什么,一兴地兴奋,才到棚屋前便看到有两个陌生人正在那里,他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警惕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