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被带了下去,屋中几人却是尽皆沉默。 最后直至深夜,宣煊才起身离开,临走时,想起一事,说道:“还有一事,从花锦城回来的探子在途中遇到了一个女子,名叫程初容,你们可认识?” 萧玥看向宁镜,两人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宣煊已经披上了披风,又说道:“此事我还在查证,今日正好也一并与你们说了。”他停了一下,才又说道:“那女子手里,拿着威武将军的银枪。” 三月春色已现,一场春雨过后,丛草翻绿,枝条抽新。 一个头戴着斗笠的纤细身影身负着一根裹在布巾中的长杆,出现在了护国公府的门前,斗笠上垂下的洁白轻纱将她的面容遮掩,看不清楚,看着身形只瞧着是一个女子。 她抬头看了看护国公府的匾额,身体微微一颤,才提裙拾阶而上,就在她站在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门打开了。 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少年站在那里,身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白衣少年目光只在她身后的长杆上看了一眼,便轻轻笑道:“初容姑娘。” 程初容第一次踏进护国公府,见到曾经听过无数次的人,而说话那人的声音似乎此刻还在耳边回响。 “我爹娘不会在意门弟,至于我三弟,是个皮猴子,你见着就知道了。” “今年年节,我便带你去永安,正式拜见我爹娘。” “你若喜欢永安,我们便在永安成亲,你若喜欢花锦城,我们便在这里成亲,都依你。” 萧国公坐在上首,国公夫人见到她时难掩激动,捏着帕子的手都在颤抖:“初容姑娘?” 程初容眼中有泪,她低下头,伸手将斗笠取下,一张清秀姣美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中,但众人一见之下,眼中不免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她左边脸颊,从眼下至下巴,骇人的烧伤痕迹如此明显,烧伤未好,皮肉翻开,血痂凝结,将那张明明姣美的面容尽数毁去,见者无不惋惜。 程初容却似乎并未在意,她一身素衣,发上无任何饰品,竟是连一枚银簪都未佩戴。她缓缓将背后包得严严实实的长杆取下。 解开。 露出里面一杆锋芒毕露,杀意毕现的银色长枪。 “鸣龙。” 萧玥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程初容手里的长枪。 这是萧立靖的枪,他十四岁时第一次上战场前,大哥亲手送给他的长枪。 这杆枪陪了萧立靖十三年,杀过鞑靼,入过王帐,踏过南疆,平过蛮夷,抢上的红穗被血浸染过一次又一次,换过一穗又一穗,枪身在浴血中却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