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进帐时帐中只有宁镜和白银,阿囡毕竟不适合呆在帅帐里,送去了后方的营帐。 他依旧一身的血腥,宁镜也已经习惯了,但他的目光还是将人从头看到了脚,问道:“受伤了吗?” 萧玥摇摇头,眼中有忧色:“宣离守得极好,难啃。” 说着,摘下头上的头盔,走到一边备好的水盆面前,随意地呼了水在脸上,用力将脸上的血迹洗了去。 宁镜站在一旁,拿出手帕,仔细替他擦去脸上混着血迹的水,笑笑道:“再坚固的盾,都有裂缝,总会找到的。” 萧玥点头,身上都是血迹,宁镜靠近过来时身上清爽的气息夹带着独有的芬芳,让刚从战场时心里嗜血的杀意也淡下去了不少,人也平和了下来,想伸手把人搂到怀中,可又顾忌着一身血腥,怕将他弄脏,不由地微微皱了下眉。 宁镜查觉到了,将手中脏的手帕扔进了水盆之中,伸手贴上他的脸,将人拉得微微侧过来,仰头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下。 “一会儿还有战事,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宁镜摸了摸他的脸,这才退开两步:“我去看一下阿囡,她刚才吓到了。” 萧玥“嗯”了一声,自安营扎帐以来,俩人便只能分帐而憩,也只能在忙里偷闲的功夫里偶尔有一些小的亲近。 少年人血气方刚,刚尝到甜头又只能忍着,这点小小的慰藉虽让人动心,但又有些不满足,但此时战事要紧,便也没有多说。 白银站在一边,平日里最是喜欢看这些,黄金每每翻白眼的时候,白银总是要怼他两句。 “跟爷好好学学,以后有媳妇了怎么哄。” 但此时他却没这个心情,忧心仲仲地看着萧玥,萧玥还沉浸在宁镜那一吻里,此时也没功夫看他。 “白银,走吧。”宁镜站到他面前,挡住了白银看向萧玥的目光。 白银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太过于明显,宁镜生怕他忍不住便对萧玥坦了白。 跟着宁镜出了帐,白银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宁公子,爷要是知道我背着他送你一个人进永安,他会杀了我的。” 宁镜淡定地说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杀你的。” 白银更愁了。 此时的营地里都是正在休息的士兵,血腥气浓郁,此时才申时二刻,日头微斜,宁镜到宣赫帐前,很快通传的人便回来了,带他进了帐中。 宣赫已与之前大不一样,他坐在帐中主位,面前是永安的舆图和这几日攻城情况下收集的情报,皆已标注的清清楚楚。 宁镜进帐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宁镜,没有了之前的跋扈,虽眉宇间仍是一片傲色,但已收敛许多:“宁公子竟然有事找本王,萧将军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