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止不住地发黑,冷啡片的另一个作用似乎起效了。 满眼恍惚中,他看见了自己父亲。 过去十二年的生活里,费霄总是和颜悦色的,他没有见他对谁红过脸,也从未冲谁发过脾气,对待妻儿更是敬重爱护。 曾经某次醉酒的午夜,费霄抱着费慎,痛苦呢喃了一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在了费” 单这一次,费霄展现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自此往后再未醉过酒。 他一路兢兢业业,背负着家族上下的荣耀与期望,从众多候选者选举中脱颖而出,不负众望成为了科谟首领。 一位好父亲、好儿子、好丈夫,一辈子从未干过出格事的优秀首领,就那样不明不白,葬身在了爆炸的大火中,落得死无全尸。 费慎手心的汗液浸透了玉玦,隐隐有要滑落的迹象,他听见有人一遍遍喊他“沉瑱”。 沉瑱……沉瑱…… 这其实不是他的乳名,是玉玦的名字,玉玦跟在身边十几年,父亲也这样喊了他十几年。 费慎感官模糊,眼皮越发沉重,低声喃喃着不知是对谁说—— “对不起,我没坚持下来……” 第6章 临别交易 玉玦滑出手心,掉落在旁。 昏迷前一秒,费慎被人扶起来,捏住下巴仰头张口。 须臾,苦涩冰凉的液体源源不断灌入胃中,使痉挛的器官得到了片刻安抚。 双眼睁不开,身边的动静倒是听得格外清晰。 不知是谁将他抱上了床,房间持续有人走动,脚步声杂乱聒噪,有两人在低声交流,其中一个是邵揽余的声音。 “毒性还要多久才能完全去除?” “保守估计,一周左右差不多,最晚不会超过半个月。” “越快越好。” 翌日,醒过来的费慎花了好半晌确认,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邵揽余终究没杀他,不仅没杀,还叫人准备好了早午餐和干净的衣物。 经佣人提醒,费慎这才知道,自己昨天穿的竟然是邵揽余的衣服,房间也是邵揽余常住的。 不带半点犹豫,他立即将衣服裤子脱掉,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 以为换掉衣服就万事大吉的费慎,忽略了一件重要事情——房间既然是某位黑心军火商常住的,那说明对方很可能继续过来住。 果不其然,当晚邵揽余就出现在了卧室里。 费慎如临大敌,连再经历一次毒发都准备好了,岂料对方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而且一句话也没跟他讲。 单纯拿了本书,靠坐在离这边有些远的沙发中,安然自如地翻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