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他甚至没敢吭声。 方才那一幕给季之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原本就很害怕季郁呈这个大哥,现在心中更加发怵。哪怕病床上躺着的人看起来还是处于植物人状态,他也不敢当着季郁呈的面再纠缠宁绥什么。 宁绥出了医院,没让周助理送,而是打了辆车去了林满那里。 …… 宁家这边也是一宿没怎么睡。 “什么?你怎么当时不告诉我?” 宁琛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母:“您去他学校,他说了那些话,然后呢,之后没联系过您了?” 宁母心里失落,向宁琛讲述这件事情让她又重新回忆了遍当时的场景,宁绥的话像是一把钝刀,当时只是痛了一下,后面才发现这刺痛延绵不断。 “我以为你不在乎。”宁母道。 她那天回来时连佣人都看得出来她状态糟糕,但宁琛一心只忙着他自己的事业,关心都很敷衍。 宁琛有些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但昨晚季郁呈的话您也听见了,现在不是在不在乎宁绥的问题,而是有了季郁呈的帮助,宁家才能在圈子里站稳脚跟,我们需要宁绥——” 连日以来的重压让宁母情绪激动,她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声。 当然,这一巴掌并未打到宁琛的脸上。 她身材娇弱,比宁琛矮了一个头,这巴掌只打到了宁琛的下巴。 然而还是让宁琛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然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母。 刚从二楼下来的宁远溟也吓了一跳。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如果当时不是你说让宁绥嫁过去能……”宁母浑身发抖,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宁琛做出的提议,她那时百般权衡,也是点头了的。 她也想让宁家更上一步,也想在那群豪门太太里成为中心位,但又不想养了二十一年感情深厚的宁远溟去跳那个火坑,所以才…… 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怪宁琛呢。 宁母忽然崩溃地把桌上的茶盏一扫,转身上楼。 茶盏全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宁家死寂一片。 宁远溟站在楼道上,宁母看也没看他一眼,捂着脸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宁远溟看着佣人胆战心惊地过去打扫,只觉得头顶乌云笼罩。季郁呈那边那样,宁家这边又这样,竟然全都围着宁绥转…… 听说明天的慈善会方总也要去,他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不然就真将一败涂地了。 …… 宁绥抵达他和林满的公司,站在电梯不远处的门禁栏处一摸裤兜,昨天跟着救护车离开季家过于匆忙,什么都没带。 幸好带了手机,他发微信给林满,让他派人下来接自己一下。 “怎么又来了?上次一来还直接上了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不远处有两个实习生看着宁绥的背影嘀嘀咕咕。 其中一个走过来问:“你是新来的秘书吗?” 这回可算看清了宁绥的正脸,虽然年轻,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身上甚至还穿着家居服,可这气质鹤立鸡群,哪里像是应聘秘书的? 这话一说出口,这人便感觉失言。 宁绥还没开口,门闸内十三楼的财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