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萧祁白,无一人被重用。 而即便是萧白祁,状元之才,如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编修,并未多加提拔。 靖宁帝亲佞远贤,重用提拔圆滑小人,强征赋税民不聊生。这些年更是大兴土木,国库空虚,萧老太傅多次谏言惹得靖宁帝不快,朝堂上已几乎没有他们这些衷直老臣的立足之地。除此之外,还因为萧老太傅曾是他的老师,对他多加赞赏不说,甚至提议早早立他为储君。 太傅已年迈,儿子平庸无能,家中唯有长孙萧祁白颇得他真传,却因太傅迂腐而报效无门。 谢珏拳抵在唇边,压抑下咳嗽,唇角缓慢掀起,缓缓行一学生之礼,“我只要老师一句话。” 说完便径直转身离开。 时间已经耽搁得太久,他今天既然来了,就不怕一切后果。 他谋划到如今,本不需要来这里一趟,更不介意弑父杀兄之名。 但他母后是正宫皇后,他是嫡子,他本就该,名正言顺。 萧正易顽固迂腐,却是三朝元老,清流世家桃李天下,在朝堂颇负声望盛名,他必须亲自来一趟。 …… 祭奠之礼过后,靖宁帝在御花园摆宴,丝竹声入耳,婉转悠扬。 谢珏被迎到左下的位置,冷峻的眉眼以及苍白的面色引得诸多视线。 靖宁帝眼眸半眯,举起酒杯,对着底下大臣发表了一番沉痛怀念之言,情致浓处更是连连摇首叹息,“朕每每想起婉之,心中便诸多感念。”话音一转,落到谢珏头上,“珏儿乃朕与婉之唯一血脉,身又病弱,朕实不忍心皇儿再受幽禁之苦……” 听着竟隐隐有放六皇子出冷宫的意思。 底下群臣估摸着皇上的意思,不敢说话,只是感叹皇上实在疼爱六皇子,幽禁不过一年,念在昭慧皇后的份上,心软至此。 谁知此时兵部尚书第一个出来强硬反对,“臣以为不妥。” 靖宁帝看过去,兵部尚书高严神色严肃,躬身行礼道,“臣——” 而对面的谢珏忽然摔了手中的酒杯,言语狠辣,“有何不可,你个老匹夫分明是对我怀恨在心,是你儿子该死!” 高严见状,“陛下您也看到了,幽禁大半年六殿下也并未有一丝悔改,乖戾狠辣,寡德无状。恕臣直言,就算陛下看在昭慧皇后的份上,也不该心软偏袒至此解除禁令,否则我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六殿下的毒手。” 下有几个官员应和,“是啊。” “请皇上三思!” 众多官员心知肚明这高严今日是不会罢休的,毕竟六皇子当初当街鞭打的便是他的儿子。这口气,谁能忍下! 一片混乱之中,一道柔婉抽泣的声音忽然传来,靖宁帝身旁的继后李莲儿拭着眼泪,“都是本宫的错,有愧婉之姐姐的嘱托,没有教导好皇儿,让他犯下如此大错。” “这与皇后娘娘何干。” “娘娘无需自责。” “……” 安慰声层出不穷。 靖宁帝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掩去一闪而过的笑容,浅喝了一口,这才无奈道,“好了好了,众卿家无需争吵。”转头看向谢珏,“珏儿,在景祥宫内多加反省,不得懈怠!” 底下纷纷道,“皇上英明。” 终是一派君臣和乐融融的景象。 谢珏站在一片碎瓦残羹中,冷着眼沉默。 …… 天色已晚,靖宁帝便让谢珏在拜恩宫中休息,明日再押解回景祥宫。 夜色幽幽,更深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