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入主东宫,后宫却空虚无一人。 群臣皆上奏请太子尽快择选太子妃,开枝散叶,衍嗣绵延,稳固朝纲。 如今皇帝重病,三皇子七皇子谋反。太子后宫,膝下尤空。再加上此次太子在行宫遇刺,青州受伤,群臣更加担心若太子不早日诞下子嗣,则皇权不稳。 中极殿大学士,右都御史及太常寺卿鸿胪寺卿等官员纷纷上书,要求太子早立太子妃。 “殿下早日选妃,传承子嗣,方是正理。”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监国,也需承担起繁育子嗣的重担,若久无太孙降世,动摇根本则大晋危矣。” “……” —— 云泠回到皇宫也不再是那个只需撒娇卖乖的宠妾云娘,她忙着六局及后宫事宜。在皇宫他们是太子与女官,仿佛青州那段时光只是一场梦一般。随着他们离开,也消散在青州那个带着浓厚韵味的鱼米之乡。 姚女使呈上这段时日后宫的账目给云泠。没有立即离开,拆着云泠给她从青州带的特产,一边拆一边说,“听说青州的糕点很好吃,比我们京城做的更甜,以前我老家有个远方亲戚来京城投靠给我们带过一点青州特产,这么多年那个味道我都还记得,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我又吃到了。” “这还是托你的福啊,云泠。” 姚女使比云泠大几岁,一开始还会姑姑姑姑地叫云泠,等熟悉了以后,云泠又是那种温温柔柔好说话的性子,姚女使和她说话便轻松了些,没那么多拘束。 两人相处比起上下级,更像是姐妹。 云泠翻开账目,嗯了声,“是很甜的,好吃。”她也很喜欢。 虽然没剩多少月俸,但是云泠没吝啬,给这六局的女官们都买了一份特产,五公主那边也送了一份。 导致她的钱袋更加空瘪瘪。 唉,以前做宫女时就经常入不敷出,没想到她如今做到了尚宫依然囊中羞涩。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多攒些钱。 姚女使挑了一片糕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心情很不错,和云泠闲谈,“你不知道,此次你和太子殿下从青州归来,定阳王之事你立了功,现在大家都在传你大功一件,恐怕又会被殿下封赏。” “好几个墙头草过来卖好呢,笑死我了。那些人前些时日还大言不惭地说你被殿下厌弃,结果没过多久就狠狠打了他们一个耳光。” “他们也不想想,你和殿下的情分,哪里是轻易——” 话没说完,云泠抬起头阻止,“姚姐,这话万万不可乱说。” “殿下为主我为仆,何来的情分。” 姚女使虽住嘴,却也不甚在意,反而扬着唇角笑道,“怕什么,左右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人,又有谁能听到。” 又说,“此次,你和殿下同去青州,想必殿下早已不怪罪你了。” 云泠没否认。 事实上,他对她不再疾言厉色,态度平和,让她是轻松了一些。 “太好了。”姚女使高兴地说。 其实有时候姚女使也在想,太子如此重用阿泠,让她统管后宫管理六局,连去青州这样的重要的事,瞒过了所有的王公大臣,却偏偏把她带在身边。 桩桩件件,太子殿下对云泠,真的只是对一个女官的信任和重用吗? 刚吃完一块糕点,门外有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姑姑,殿下有请。” …… 书房内。 陈湛把定阳王按了手印的罪状递上来,“你的好皇叔叫嚣着冤枉,见了那些书信还敢狡辩说是陷害,我着实废了不少力。” 谢珏接过来扫了一眼,“我这位皇叔可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之人。” 陈湛深以为然,若不是拿下青州,即便捉了定阳王,也只能把他放了。 这定阳王蜗居并州将近二十载,私下图谋不知多少,若非一击必杀,绝对后患无穷。 谢珏这一趟兵行险着,却也有奇效。 如今各个叛变之势已平,只剩政令改革之事。 但这事急不得,那些顽固的老臣不像是叛党,又杀不得只能和他们耗着,这才是麻烦事。 不过,如今大晋最大内患已解,谢珏大权在握,解决此事也是迟早。 陈湛呼了一口气,好奇地问,“听说此次出行,那位云姑姑可是出了不少力,裴远回来后还一直向我夸她机智过人,聪慧伶俐。裴远你都给他升了职,那这位云泠姑娘呢?她大功一件,又如此为你鞍前马后,奋不顾身,你打算赏她些什么?” 谢珏手放下,闻言垂着眼,手指撑在额角,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