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瘫倒在地。 云泠努力挣开暗卫的束缚,大声阻止,“住手。” 侍卫的手顿时停下。 云泠快步来到谢珏身边,用力抓着他的衣袖,“别杀他。我与他只见过几面,绝无私情。而且我早就与他说清楚了,只把他当兄长。殿下不信可以去查,我没有一字是虚言。” “没有一字是虚言?”谢珏反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眼底遮着一层阴鸷,脸上是翻涌的,骇人的戾气,“只见过几次面又如何,你敢背着孤与别的男人来往,动了要嫁给别的男人的念头,就该死!” “孤这几年天南海北地找你,日日不得安眠,午夜梦回全是你的身影,”他眉骨狠厉,恨声狂怒,“你竟然想嫁给别的男人?” 海风将她的头发吹乱。 在他眼里她就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可是并不是。 “我为什么不可以?”云泠抬起头看他,努力睁着眼,“我出来前还不是殿下的侧妃,我是良民,自然有婚嫁的自由。” “婚嫁?” 谢珏冷笑连连,神色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怖疯狂,“在孤面前谈你要婚嫁自由,多么可笑的字眼。” “那我现在就让你所谓的婚嫁自由去死!” 云泠挡在他身前,大声:“若一个无辜的人因我而丧命,殿下是要我愧疚至死吗?” 谢珏眼眸红透,大怒,“你为了一个男人反抗孤,他更加非死不可!” 他从一个侍卫手中抽出剑便要亲自杀了张仁。 云泠重重地无望地闭上眼,眼泪随之落下。 为什么一切总是身不由己,天意弄人。 眼泪飘散在腥冷的海风里,不见踪影。 她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哽咽着大声道,“谢珏!” “从头到尾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与别人无关,你何必迁怒他人。” 不叫殿下,竟是当众直呼太子名讳! 船上跪了一片,连安公公都不敢抬头。 谢珏身体顿住。 云泠眼泪落下,“你不许我与别人来往,可你所谓的纵容和宠爱,就是纳我为妾吗?我与你在冷宫历经生死,陪你从微末到荣耀。我曾对殿下感激不尽,做个女官便罢了,我愿意一生一世为殿下效力。殿下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却因为对宫女的心结和偏见便总是轻视我。对我有情,却连对我的情意都不容于世,还要我为你挑选正妃。” “但你知不知道后宫若只有宠爱没有地位,你的情意就是封喉的毒药,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叫得好啊,”谢珏慢慢转身,低头用力擦去她眼下的泪,“你以为你低贱的宫女身份孤又能立你为什么?” “我是宫女身份是低微,”云泠忍着眼泪,抬头一字一句道,“但我宁可为平民妻,也不为东宫妾。” 第47章 “是我与殿下之间隔着千沟万壑,怪不得别人。张仁是无辜之人,你放了他吧。” 腥咸的海风将她的话音吹散,落进谢珏耳中。 柔软而坚定。 谢珏只望着她,没有再开口。只剩静默。 安公公适时起身上前来提醒,“殿下,时辰不早不能再耽搁下去,该启程了。” 云泠还紧紧握着他的衣摆,生怕他要下船。 锋利的剑刃在月色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谢珏指骨握紧。 好一会儿。把剑扔下,发出一声锋利的剑鸣。 “把那两个人的嘴捂紧了,不可走漏一点风声。” 岸边的一个侍卫道,“是。” “开船。” 云泠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缓缓呼出一口气。 刚才的情况,她是真的怕他一气之下杀了张仁。无辜之人若因她之故而丧命,那她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里,无法安生。 …… 商船越行越远,岸边只剩下沐冬张仁,和一个留下来看守的侍卫。 沐冬早就猜出了‘临泽王’的身份,所以并不惊讶,而且阿泠也交代过她,太子此行有要事不可透露,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她一直是守口如瓶的。她只是震惊太子的暴虐,实在令人胆寒不已。 刚才的状况,她活生生就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似的。 在那种情况下,阿泠竟然敢上前拦着。而且要不是阿泠拦着张仁肯定会死……说到底都是因为那个张仁,沐冬转头愤恨地瞪着瘫软在地上的男人,“你跟踪我过来干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