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 安公公忙不迭跟在快步走进书房的太子,内心焦心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姑姑见了殿下竟然如此冷淡。而殿下现在心绪分明差得要命!表情都阴沉了。 看得他那是背脊生寒。 这段时日的殿下比地狱的阎罗还要恐怖,好像又回到殿下刚登上太子之位时候的模样,阴冷不近人情。 还有姑姑逃离的那几年,殿下也是这样的神情。 而一切的原因,便是姑姑又与殿下生份了。 本来原本都还好好的,谁知忽然就闹成了这样。 暗自叹了一口气,安忠恭敬地递上一盏温茶,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姑姑竟然在沈府,恐怕是受沈姑娘的邀请了。” “殿下……怎的走了?” 谢珏眼前划过她看见他时一瞬间白下来的脸色,紧紧低下头也不愿望他一眼的模样。甚至于马不停蹄地就赶回了萧府,一刻也不曾停下。 他感觉自己的头痛得要命,表情阴沉如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端着茶盏的手指用力捏起,手背的青筋暴起, “她避孤如蛇蝎,费尽心机要远离孤,难不成孤还要贴上去不成?” 安公公吓得心口都颤了颤,话都不敢再说。 谢珏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地上,一手撑住额角,眼底戾气喷薄而出,“都给孤滚!” 殿内一众宫人战战兢兢慌忙快速离开,连安忠也不敢再停留。 —— 云泠回到萧府,就见到谢锦嘉挺着个肚子走了过来,“阿泠,你回来啦?” “外面都下雨了,你和沈春香学了骑马吗?” 云泠摇了摇头,“没有,去沈府坐了坐。” 谢锦嘉嘟了嘟嘴,“你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真是不凑巧。” “早知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了,府里实在太憋闷了。” 她是因为怀了身子才被迫不能出门的。 云泠浅浅弯了弯嘴角,“快了,还有两三个月,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能出府去玩了。” 提到孩子,谢锦嘉脸上都浮着柔和的光辉,手摸了摸肚子。 这时萧祁白也回来了。 谢锦嘉立即走过去,“夫君。” 外面有些细雨,萧祁白将伞收下让身后的小厮拿走,拍了拍身上的水汽才走了过来。 语气温和,“外面风凉,你们怎么待在这处,小心着凉了。” 谢锦嘉道,“我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没事的,倒是阿泠,身上有些单薄了。” 云泠笑着道,“我这便也要回了。” “哥哥带嫂嫂也回去罢。” 回到房间后,云泠换了一身衣裳,门外又被人敲了敲。 是祖母让人递话来,让她去一趟。说是给她寻了几卷佛经。 她去时,又陪祖母用了晚饭。 生活便是这样,琐碎,闲适,安宁。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强迫逼压。 拿了佛经回来,云泠进了小佛堂。 她为人女,却从没为母亲做过什么,愿替她抄一些佛经,愿她来世无忧无虑,幸福平安,不再为身外事所累。 …… 深幽静谧的夜里,门口忽然停下一辆马车,接着马车上有人下来,扣响了萧府的大门。 已快睡着的小厮揉了揉眼睛打开门,忽地眼睛震惊地一瞪。 安静的佛堂里,云泠对着两边的烛火,低头一字一句,认真地抄着佛经。 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云泠听到了安公公的声音。 皇宫的大内总管,这个时候竟然漏夜来了萧府。 她身体一顿。 放下笔,转过身,只看到安公公将一个小内侍挥手示意他离开守在门外,然后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来到云泠面前,脸上表情焦虑不堪,感觉快哭出来了似的,“殿下近段时日回到宫中不停地处理政事,也未曾好好休息过,再这么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可殿下脾气甚是暴虐,宫人都不敢轻易接近,恐怕也只有姑姑能劝得住了!” “姑姑就随奴才进一趟宫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