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老沈的面前,还有老谢这一堵墙挡在那里,又厚又结实,想闯过去,那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沈参军,还是你了解老夫,说的正是道理。” 王谧走后,谢玄安排了一下将士们出战的先后顺序,便合手而坐,居然没有率先出战! 别人不清楚原因,沈警心中明镜一般。 “那王谧小儿不过是纸上谈兵之徒,偶尔几次胜利也只是仰仗着秦兵毫无防备而已,现在,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了!” 谢玄颔首:“知我者,沈参军也。” 佯攻是不可能佯攻的,以逸待劳才是正途。 身为北府兵的最高统领,谢玄当然想尽力保存北府的实力,把别的部队先推出去当枪使。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大手一挥把荆州兵都划归了王谧统领,败仗他总是要吃的。 既然要损兵折将,当然是损他荆州的兵,折他荆州的将最好。 莫挨北府。 这个时候,真心着急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荆州兵的大统领,桓冲,桓将军。 “谢将军究竟是怎么计划的,老夫看来,那城里的氐秦军队很快就要出城挑战了,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桓冲一向是个嬉笑怒骂的老不正经,这次居然破例严肃了起来,那只能说明,情况相当严重了。 他说得出口的话,是要求谢玄赶紧行动,他说不出口的话,是你谢老头子别想让我荆州兄弟去当炮灰! “桓将军不必如此心急,荆州兵那边既有桓伊带着,又有王秘书统领,两人都是足智多谋之人,必定能保全荆州兵的实力,你放心好了。” 放心个鬼! 别以为谁看不出他的险恶用心! “谢将军,桓伊统领的是江州兵,他要照顾的也是江州兵,哪里顾得上我荆州兵的死活?” “那桓将军的意思是说,不放心王秘书了?”谢玄一挑眉,怒气尽显,怪里怪气的老头子桓冲,愣在当场。 呵呵,说不出话来了吧。 谢玄乘胜追击:“从缘江戍再到襄阳城,老夫看桓将军与王秘书配合默契,多有欣赏,桓将军应该相信他才是。” 天底下的坑都是自己挖的,桓冲此时便深有同感,荆州的桓老头,现在是彻底被看成是王谧的人了。 而那王谧小子,他靠不靠得住,这实在是个问题…… …… 那幅襄阳城的布防图还好端端的在谢玄的手里拿着,片刻都不曾离手。 一开始,谢玄确实想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可当这幅图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襄阳城的城墙,也并非牢不可破。 根据这副布防图的描画,襄阳城的内部构造,与三年前晋军离去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些年,江左江右罕有大型战争,符睿这草包,进攻虽不擅长,但改建工事,增强城内的守卫,这些事情他还是一直在做的。 通过这幅地图,可以看出,襄阳城内,第一重围墙的后面,还有一层围墙,两层围墙互为嵌套,呈回字结构。 两层城墙的中间是一个夹层,宽度大概可供两人并肩行走,也是城墙守卫的一个重要措施。 谢玄记得很清楚,在三年前,襄阳城还只有一层城墙,而这内部嵌套的城墙,必定出自秦军之手。 两层城墙互为倚仗,一方面可供士兵们登城,换防行走使用,另一方面,双层城墙让城外的攻击更不容易穿透到城内。 无法对城内的结构造成破坏。 在两层城墙的相交处,也就是正对着北门的地方,便有瓮城相连。 而这个瓮城,原本也是藏匿士兵,补充兵源所用,不过,现在襄阳城的瓮城,已经被王谧摧毁。 巨大厚实的挡墙,整个拍到了瓮城上,砸了一个当当正正,结结实实。短期时间内,符睿是不可能造出一个新的瓮城的。 也就是说,城内的士兵纵马出击,必须直面城门,没有了瓮城的保护。 “去,把重弩抬过来!” “重弩?” “那样的大杀器,现在就要用上?” “谢将军,太早了吧。”沈警不由得质疑了几句,谢玄放下图,并未生气。 “老夫自有安排,沈参军尽管照办就是。” 谢将军都决定了,老沈一个参M.iyIgUO.neT